,我也觉得很可笑,到了最后,我竟会跟你成为一绳子上的蚂蚱乌鸦咬着牙,把仰得很高,皎洁月光像一条清幽的牛河,蜿蜒曲折,映得天地光溢彩
他满腔的悲戚不是凭空而来,江娴出事,肯帮忙并能帮得上忙的,只有靓坤
就像靓坤搞不懂他为什么肯为江娴倾尽全,他亦是想不通,靓坤是出了名的锱铢必较,他承认他阴险,可靓坤在一定程度上比他还要诈,他是从底层仔一路攀上的,靓坤也是如此,谁不爱荣华富贵?尤其是他们这种从贫民窟爬出的人,若是一生都拘泥于那一方天地,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倒也还好,可是他们见识了这世间的繁华,他们自是贪婪的,现在却甘愿为一个女子肝脑涂地
乌鸦在骆驼手底下垢忍辱,数十年枕戈饮胆,他攥在手里的东西不多,却是他用鲜血用全青春岁月交换而来的
现在,他就把他的一切,都押在他的卿卿上
靓坤眉一紧,旋即舒展
他低下,瞄了眼腕表五分钟了
我听说陈浩南的还活着,你肯定知她在哪乌鸦说这话时,犹如一只嗜血的饿虎,在广袤森林中称王,掠夺地盘,厮杀猎物
这场战役定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告捷的,得需要他们默契合,声东击西,才有力挽狂澜的希望
靓坤汗涔涔的面孔顿时有了笑容,他凝视乌鸦两秒,转也不回钻进车
事不宜迟,乌鸦也迅速跨上车,车门猛的拍上,巨响引擎卷起地面黄土,亮黑色野疾速飞驰,朝与奔驰SUV相反的方向奔去
追风逐电带来的狂风,拦不住乌鸦的思绪万千
今日之前,关于靓坤,他只有恨
为什么不恨?这个狂妄自大的老不死,曾多少次与他针锋相对?
仗着资历深,将他的孤勇无畏诠释成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如今,江娴出事,这世间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这个老不死,愿意孤注一掷
他真觉得可笑,那种场面,他这种多年习武的人都说不定会无法生还,靓坤那么个花拳绣的废物,竟也敢冒死一试
他不明白江娴对靓坤是什么情感,但他明白绝对不一般,不然她不会用自己的命押注,在蒋天生的瓮中捉鳖中杀出一条血路
看来,这场三个人的对手戏,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烂尾楼平层灯光昏暗,一套残败桌椅,一张张灰白色蜘蛛网,颓败景象给本就绝望的江娴更添几分凄悲
江娴手脚被反绑,像一只无助的小羊羔,匍匐在地面
她额淌汗水,滴滴嗒嗒坠落
宿敌的女人,什么下场,她明白
刚才,她从陈浩南和山鸡的对话中得知
这并不是单对乌鸦或是单对靓坤的交换
她是人质,是要他们两个自相鱼肉的人质
她结局怎么样,她不太在乎,她怕他们真会中计,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因为她太明白他们两个的格了,谁也容不下谁,也是,他们敌对多年,怎么会相容?
她当然想不到,这世间真的有那么个女人,可以让这两只猛兽放下仇恨,同仇敌忾
陈浩南逆光而立,哑光黑鞋就踩在江娴眼前的地面上
他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凝望她许久
他不知自己现在算是怎么,为何会在不经意间,落入这张美色织成的网
无关情爱,他很自持,对这种肮脏又狠毒的女人,动情是耻辱
可是哪怕他明白这一点,却还是觉得扑朔迷离,心魂不宁
江娴未曾回应,她神色空,呆滞凝视那一方地面
她听见陈浩南的低沉嗓音,从她躯最上方传来,极压迫感
你很冤,男人之间的斗争,你不应该被扯进来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求求我,说不定你能留一条命他缓慢下蹲,迫不得已压低声音
话落,他余光一掠。
江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傲慢的掀起眼,看了他一眼
陈浩南将她垂在地上的长发撩起,绕在手腕上,好整以暇的观赏
江娴立刻被恶心到,她动不了,脑袋勉强可以,她用力一歪,收回那撮被他亵玩的长鬓,她力太猛,扯的发疼,太阳也突突直
她碰不到他,如果可以,她定要让他鲜血淋漓
陈浩南在说什么,她已经无心去听,她眼神轻佻戏谑,偶尔瞥他一下,偶尔望向他后的荒芜,最后干脆不耐烦的闭目养神
她阖眼的刹那,干裂被进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