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有原因的。越王虽然混账,但边没有什么来历特别崎岖,经历特别戏剧的人,他后院这一百多的数字,是包括了家,姬妾,和人出侍奉他的所有人,虽然姬妾也沾个妾字,但说到底本不算王府里正经一员。越王的妾,除却有品级必须经皇帝同意的侧妃,侍妾也是有数的,现在还可以说一个没有。
王府到底不同于普通人家,瑞香现在既担心越王关于自家的谋划,又对新生活尚未完全适应,正是觉得心烦,闻言立刻一愣:“……我还没来得及问。”
万夫人点了点,这才问:“这几天你与越王相如何?他可有暴无礼,对你好吗?”
见瑞香神色中并无勉强,万夫人心也放松几分。只是她到底对越王心有成见,也就没劝瑞香早早考虑,和越王好好相,生了孩子就好了之类的话。一来瑞香心里清楚,二来她也看得出越王并没少了对自己心肝的采撷,还说什么?
说着,万夫人冷笑一声,用小银锤敲开一个桃,掰开递给瑞香,示意他吃,这才开始关心瑞香婚后的生活:“好了,这些事自有我和你父亲,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觉得王府怎么样?越王待你如何?他在外名声混账,这我略有所知,不知王府姬妾多少,有没有特别得意的?”
万夫人倒是锐,一下抓住了问题的本:“越王就没给个章程?这些人如何置,你说了到底算不算话?”
而这一百多听起来骇人的数字,说起来瑞香也忍不住微微蹙眉。
第一个嬷嬷:“婢仔细看了,照云她们四个容貌都不差,越王倒没出垂涎的意思,就像没看见这几个人。这几个倒也聪明,唯恐被越王看上,往往回避了,不曾攀附。”
瑞香脸色一滞,罕见的有几分迟疑:“我使人去打听了,听说……有一百多吧。”
“阿娘也知,越王倒是没耽搁,将中馈交给我了,只是我还没有功夫整理,不过叫人多听多看。或许是越王授意,总之问什么他们倒也知无不言。这一百多个人,大半是陛下与其余诸王甚至公主所赠的美人,开府后她们还来不及获,所以都挤在几个院子里。还有一分是中赐下的伎乐,听说越王还叫他们住在一起,排演歌舞,准备待客。剩下的就是中跟来,原来伺候殿下的人……”瑞香想起这个就心烦。
万夫人问完了,又搂着最心爱的孩子摸摸脚,问了许久,这才打发他去见兄弟姐妹,说话叙旧,自己则转叫来了跟回来的陪嫁。
越王那微妙的态度,进前对自己的暗示,还有他自己察觉到这桩婚事的异常。万夫人听得神色凝重,显然正在沉思,见他暂且告一段落,便缓缓:“你父亲和我确实也有所感觉。这些事太过巧合,也不知越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或许所图甚大,可……要将你陷进去,我们虽是臣子,可也不见得就要如他所愿……”
但这个数字还是很惊人的,超出了瑞香的想象,一想到就疼。
倒不是吃醋,而是心烦该怎么养活这一百多人,又在他们百花齐放的同时,不因越王偏侵害自己的权威,乱了府中的法度。对当家主母来说,束姬妾,建立威严,把持后宅本就是应有之分。
生活,瑞香自然也应该羞涩又欢喜说一切都好。
几个侍女年纪轻,都是瑞香边服侍的,端茶倒水,理衣裳首饰,铺床叠被,顺便为瑞香理王府点准备,两个嬷嬷才是真正老辣知事,万夫人便先问他们。
这一百多人的份并不算什么,越王那必须皇帝点的侧妃之位他们不敢想,就连有数的侍妾怕也难。放在一般人家,便是一辈子的通房份,就算生儿育女……那也是越王自己养活。
瑞香脸上还是禁不住一红:“说不上好与不好吧,但亦没有阿娘想的那样。毕竟才这几天,我看不出更多了。”
但毕竟眼下情况不在此列,瑞香便从说了一遍自己的见闻。
第二个嬷嬷便:“越王待郎君,好的时候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未免太不知节制,新婚夜郎君肉的,第二日还要进,便折腾大半宿,这两天更是总盘桓在郎君这里,动辄搂在怀里……只是待郎君未免专断些,说什么就是什么,并不容反驳。”
越王贪欢,这总不能对着自己的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