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便一搂瑞香,抱着他压低声音说悄悄话:“时机正好合适,我准备就藩了,若是你此时怀孕,中必然知消息,到时候若要留你在京养胎,又是一桩麻烦……”
瑞香明白了。说是养胎,实则就是人质,越王的谋划若是成功,自己留在京中,便是平添了许多变数。倘若事机发生变化,皇帝怕是免不了拿自己威胁他。到时候妻子孩子都在这里,越王又该如何抉择?
虽然自己也未必会死,还有娘家照料,但是……
瑞香下意识摸了摸小腹,咬紧牙:“你放心,若是真的,我定然不会令你失望,也会照顾好孩子,你……只去。”
命攸关的事,他知如何抉择。
越王却沉默了一阵,用力地收紧了怀抱,声音里似在忍耐痛苦一般:“别说傻话,我绝不会和你分开。”
瑞香有一瞬间的诧异,又一阵感动,随后便浑发冷。他要如何不分开?只要孩子还在,自己有孕,中便有理由不放人,难他……
虽然早察觉到丈夫心中时不时冒的冷酷,瑞香还是被惊出一冷汗,用力推开搂着自己不肯放手的男人,觉得他一瞬间变得截然不同,似乎连面目都狰狞许多。瑞香不是为一个尚且都不知有没有的孩子然作色,而是为丈夫上某种被自己逐渐忽略了的底色。
他觉得匪夷所思:“你疯了?那也是一条命,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怎么能因为……”
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而越王在被他推开的那一瞬,神色便立刻收敛了,像是被收在鞘中的古剑,看不见锋刃,也就读不懂城府。一向对自己表面上顺从的妻子忽然展锋芒,他似乎一点也不吃惊,甚至不用多问瑞香的想法。但他也不生气,而是定定看着抱紧自己,坚决不肯同意那一丝渺茫可能带来的最坏结果,神色震惊中带着理所当然愤怒的瑞香。
良久,他笑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瑞香其实好了和他吵架的准备,也给自己暗暗鼓了一把劲,但却没料到他会把问题抛给自己。这毕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之前是没有想到,现在瑞香便忍不住试图说服他:“事情也未必就坏到那个地步的,你谋划不易,我知,可就是分开,我也未必不能保全自己和孩子,何必一定要……他,他是你的孩子啊!”
在瑞香想来,被当人质苟且偷生几年,甚至十年,对自己并不是问题。他喜欢平静安稳的生活,但不代表经受不了风雨。越王有胆量挣脱牢笼,难他会拖后不成?有如此勇气,他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孩子?
越王的念,已经越来越清晰。若他真是怀了孩子,宁舍孩子,也要把妻子一起带走。一副药下去,打了胎,对中就说是误诊,其实本没有怀孕,越王肯定是有把握带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