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知瑞香担心什么，他很快安：“不过从前之事就说明这样的交换并无危险，时候到了自会换回来，你也不必忧心。”

        以及皇帝到底要如何度过这几天。

        现在终于有机会见到皇帝，对方又远比自己想的和煦温柔，甚至脱口而出的是关于抚育孩子和生产的细节，瑞香不由觉得很亲切，有天然的信任感。对方毕竟比自己年长十几岁，瑞香习惯了家里最小最受疼爱的那一个，见到对方温柔的态度也不觉得奇异，而是很快适应了，又忍不住问：“殿下他有如此奇妙的经历，其实我也很好奇，那个我……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皇帝笑了，神色中的惆怅与遗憾也消失了：“是啊，所以我又觉得，人不能太贪心，能看现在的你一眼，已经是意外之喜。你始终很美，也始终很好，无论有没有遇到我，你都是我会爱的那副模样。”

        皇帝沉思片刻，：“一花一世界，这种莫测之事很难猜测。上一次我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九岁，想必是和他换了地方，现在么，却也不一定。”

        对此，皇帝自己倒是没有什么疑虑：“什么都不解释便是最好的解释，不会有人蠢到来对你我穷究底。至于这几天该怎么过……我相信你能安排得十分周全，若是无事，我还是少见人为好，回来了的消息，也不要被人知。”

        他看过来的眼神里着一种复杂却隐隐发，让瑞香忍不住脸红心，觉得危险的东西。瑞香忍不住小声：“也说不准啊。你若是早早遇见我，说不定那时候的我还年幼，本不记得你。”

        事已至此，瑞香也知自己不了什么，既然皇帝已经来了，恐怕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停留几天，有些问题便不得不考虑。首当其冲的就是如何对外解释明明齐王在外行猎，王府里又多了个齐王。

        所以有时候很可惜，因为他只见过这一个样子的丈夫，而丈夫却平白的占了便宜，先尝了甘蔗最甜的一截，才整夺过来，自己却只能渐入佳境。这微妙的不平衡，和对未来自己的好奇不相上下，让瑞香简直不知该怎么想。

        瑞香总觉得他和丈夫不一样，带着年龄与阅历积淀的真正的帝王威仪，举手投足间宛如山岳，吞万，风雷隐隐，不动声色间亦可以十分和煦，可却没料到他会这样看着自己。

        皇帝又看了看他肚子上微微隆起却不容忽视的那温柔弧度，脸上闪过不容错认的羡慕与怀念，来看他的脸：“我还是三十二岁，没想到你们这里已经过了五年。我知自己，若见到一个最好的未来，绝不可能按捺得住再等待那么久，想来他是在你十四岁的时候闹着要娶你的吧？”

        说着，他不由开始担心丈夫的安危，又猛然想到若是和上次一样，丈夫此时会不会在年长的自己边？

        他不全是嫉妒，更有一种遗憾和惆怅，类似于你曾见过最好的我，因此与我而言，你既非故人，又不是全然的新，该让我如何面对呢？

        响鼓不用重锤，瑞香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便同意了对方的看法。大事安排好之后，瑞香不由想起始终留在心底的，那另一个自己的淡淡影子。

        不知为何，见他轻易穿事实，瑞香却不觉得害怕，只是心中渐渐生出敬佩之情。二人你问我答地互通有无，很快搞清楚了彼此的状态。听见皇帝也是睡着之后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瑞香不由好奇：“殿下说过，上一次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那时候您在哪里？此时的殿下是不是和您上次一样？”

        皇帝似乎没料到他居然决定先问这个，但也不曾回避，想了想，：“你们本是一人，只是你比他年轻几岁。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经历了太多，对妻子也好，皇后也好，并无多少期待，两个人并非没有经历过波折，可是你就是有一种力量，能让我这样的人也感受到你的热忱与真实，明亮。所以有时候我也很遗憾，倘若我早早地见过你，世事说不定就完满无缺。”

瑞香据实而答：“今年八月就十六了。”

        自从来到胶东后，他和丈夫感情日密。大约是因为怀孕后不能同房，在一起时也总是无边无际，天南地北地说话，两个人彼此了解，平添默契，与新婚时的缠绵热切相比，又多了另一种静谧的情意。瑞香到底年纪还小，刚开始时如同疾风暴雨，这几个月却宛若煦煦和风，到底是被哄骗着承认自己已经动情。

        他的生日在中秋节，距离现在还不到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