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中,被你承认为皇后?给了旁人借口,只怕后患无穷。”
皇帝晨起时就想过许多可能,此时便很怜爱地看着瑞香,摸摸他的脸,觉得他的情真是一点没变,沉稳聪慧,可也太擅长委屈自己,当下决定绝不叫他真受委屈,安抚几句,便先问要紧的事:“卫氏的份,便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关系,只要这里能够说通,一切自然也就不算难。他能够采选入,出必然可考,便非衣冠仕宦,也必然出富庶之家,在这上面撒谎没有用,只要有心,谁都能戳穿。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成了卫氏的呢?原来的他,又去了哪里?”
他问出来,瑞香的脸色就变得凝重,放下手中的象牙梳,缓缓:“卫氏怕是已经死了,而我也真的是死人还魂而来。我醒来的时候就听人说,卫氏病的要不好了,等咽了气就把他拉出去埋了。他们没想到我会来,我也很诧异,听起来卫氏病得厉害,可我却并不觉得,只前两天病势沉重,后来便一日好过一日……我想,他怕是真的不在了,我却获得了某种奇缘,只是现今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瑞香原先也不怎么信佛,只是中本就供奉各方神只,敬而远之罢了。如今死而复生,倒是笃信自己得了某方神仙庇护,想着将来若是能够知究竟是谁,供奉一份香火,塑造庙宇金。都说神赖人灵,人以神安,普通百姓的信仰尚且可以使人成神,何况是人间主宰帝后二人?广为传播这位神灵的名号,甚至封个什么大帝,神君,元君,至少算是一份报偿。
皇帝听他说起竟然还病过,也不瑞香已经再三说了自己恢复迅速,本没有病,起就要叫人去传御医,正好看见李元振,把御医这事吩咐了下去,又:“昨日的事,你定然未曾分毫,对吧?”
李元振熟悉他,他又何尝不知李元振会怎么想?怕是觉得他真疯的彻底,但还盼着一夜过后能够冷静几分。皇帝知现在自己和瑞香最需要的便是时间,好生筹谋之后准备充分再缓缓公布这种事是最好的,对李元振的谨慎也没有意见,见他果然应是,皇帝就点了点,出几许满意之色,又转揭开帘幕,出后妆台前簪珥鲜明,衣裙清新如初春的瑞香,脸上带了几分笑,给了李元振大清早的迎一击:“你们多年不见,该正经地拜见皇后才是。”
顿时,这向来沉稳能干且忠心的内侍脸上立刻变色,如丧考妣,战战兢兢:“大、大家?!”
该不会竟然真的把这个卫氏当皇后了吧?李元振怎么也屈不下这个膝,惊疑不定地在两人脸上看来看去。这一看,他心中也是猛地一。作为自幼就在皇帝边侍奉的心腹,李元振无疑也是很熟悉自己的女主人的,而这个卫氏的言行举止,神情姿态,无一不与记忆相合。就算是有人教授,也难以有如此熟悉的感觉,更何况直觉本没有理可言,皇帝的喜悦与满足,卫氏在皇帝旁的轻松与熟稔,实在……实在是以理本讲不通的!
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若他真的是心积虑假冒,且不说成功说服皇帝,不被受到刺激而狂暴的皇帝杀死的可能太低,就说到这种程度,就几乎是不可能。
李元振脑嗡嗡作响,张口结:“这、这怎么可能!!!”
人内监命苦,因此笃信神佛的很多,李元振也是读过书的,因皇帝痛苦,他便格外虔诚,能将数十本经书倒背如,然而当死而复生借尸还魂这种事真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还是惊恐莫名,又无法相信。
瑞香嗔了皇帝一眼,起走到近前,对双膝已经不自觉地发的李元振歉意地笑了笑:“多年不见,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