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登基的时候是15岁,虽然已不再是不知事的稚子,但到底年轻难以服众,朝堂上全靠首辅晏清河压着,但边关却是晏清河guan不到的地方,将士中习惯喝醉了之后就大骂先帝和当今圣上的不在少数,尤其是在这两年周衍荒淫暴君的诨号越来越响之后,周遭蛮夷之国蠢蠢yu动,皇帝名声更是不如狗。
如今镇守肃阳关的萧字军军师、曾经的京城世家公子,左季言,虽然明里没干过这样容易让人抓住把柄的事,但背地里也确实是对那个少年皇帝瞧不上的。
……若是对早几个月的他说,日后有一天他会想方设法见那位陛下一面以能得到几句指点,他万万是不信的。
“左军师求见。”
“进。”
在早餐和中午两次求见分别以“陛下还在休息”“陛下正在用膳不方便”被拒之后,左季言终于在下午见到了皇帝。
他怀揣着厚厚一叠会议记录进帐营的时候,周衍正穿着里衣躺在地上铺着的ruan塌上拿着一本大楚地志在看。大概是因为姿势,他的领口开的很大,lou出一片雪白的pi肤,看的左季言一僵,随即掩饰般地错开眼,表情多了几分狼狈。
“怎么了?”
是周衍的问话唤回了左季言的心绪。
年轻的少年帝王眉宇间总是带着几分懒散,像是傲慢的嘲意,又似是什么都看透了的无趣,偏生他相貌俊美如铸,即便是这样的表情也难以让人生出恶感。
“……下官来送这两日集议的文书记录。”
“嗯。”
周衍撑起shenti,rourou脖子坐起来。
他这两天也把人认的差不多了,知dao面前这人叫左季言,似乎shenti不太好,总是裹的厚厚的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面色苍白shen型清瘦,眼下时常一片青黑。
听说之前负责分析密探文件和文书的就是他,一人包揽全境的文书,从来不假人手,稳坐军师之位。
――真是个好社畜。
周衍面前就是一张用来放书的木桌,坐起来立ma就能开启办公模式。
左季言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整齐地码在桌子上,看的周衍嘴角抽搐。
……好家伙,这啥?牛津大词典吗?
左季言解释:“此间夹杂一些密探的书信原文件,臣等怕错过什么重要消息,也一并带来给您了。”
“……行吧。真有你们的。”
周衍感慨一句,深觉这种模式效率过低。
他抬tou看左季言,发现对方想走之后,挑眉,声音故意压低,“左军师想去哪?”
周衍面带he善的笑容热情地招呼他,“来来来,来坐。”
“……您的意思是?”
“怎么,这么多东西是要孤一个人看?――过来,和孤一起看。”
――世间哪有这种皇帝干活属下歇着的dao理!
左季言原地犹豫了一下,看周衍满脸威胁,清晰地写着“你敢走回去孤就给你穿小鞋”的样子,坐了过去。
许是位置不太好,他刚坐下就打了个pen嚏,又低低咳嗽了两声,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都泛上了几分红晕。
周衍偏过tou,扫了一下左季言那张清俊的不像边关长大的脸,随手扯过一边放着的袍子盖到他肩膀上,随口dao:“左军师shenti不好,就别到chu1乱跑了。”
突如其来的nuan意和陌生的气息披上shen,左季言shenti微微僵ying了一下,然后低声dao谢:
“谢陛下ti恤。”
“客气。”
随着周衍这句话一起被放到左季言面前的是他掏出的那一大叠文书和记录的一半。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