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为他这直白的话面红耳赤，嗔怪地瞪了徐醉一眼，再低看地上的人，却立时吓了一，急：“是谢长！”言罢蹲下要去探他鼻息，被息玉伸手拦下，只:“苏姑娘，他这个你救不了的。即便我也只能暂且封了他五感，吊住这口气几日，虽是活着，与行尸走肉也无甚区别。眼下只有将内蛊虫诱出才真正能保住命。”

        息玉愁眉苦脸：“没那么简单。哎呀，咱们先把他俩带回城里，路上再同你们慢慢说。”

        “你怎的比我还着急，”裴知拙笑着将桌上的笔砚收好，拭去指尖墨渍，“信使昨夜送来，依阿芨的子，寄信时定然已动了，约莫最迟今日便到。先前回谷时也留了地址，她向来心细，不会弄错的。”

        “取自寒灰，唯听夜笛——从死人朽土里生出来的蛊，自然也只有人骨笛能够控制。眼下这东西要是在我手上倒好办了，只是骨笛早被当时的据点指挥要去，为驱使枉然哥哥替他些杀人勾当，后来这指挥死在与浩气的冲突之中，骨笛想是失于乱军，再寻不到了。不过话说回来，也正因此，枉然哥哥不再受制于人，才能出得昆仑。”

        “此事说来话长，稍后罢，”息玉摆手，“我正想问你们，李长如何了。祁清川说他死了，我才急急带着枉然哥哥赶来。可是真的？”

        杨修齐正帮裴知拙将一副墨迹未干的画晾好，踌躇：“裴先生，算时间，芨姐是不是快到了？怎么这时候还不见人。”

        “你来啦，”白芨面上出温柔笑意，见他十分紧张，又安抚，“不是我，是你的那位朋友。我们来时正巧碰见他在城外受了重伤，因此一并带来医治。”

        “伤确是致命伤。我先简单理了伤口，后续治疗还得进城安顿下，再买些药材，”白芨，“至于能不能救回来，更多须看他自己。”

        裴知拙笑骂他“光知吃”，转却闻楼下闹哄哄吵将起来，似乎是客栈老板想拦住什么人。他与杨修齐对视一眼，二人便前后下楼来，正见得白芨一行人，手上衣上还沾有不少血迹，客栈老板不住赔罪：“不是我不给几位安排，这......别怪小的说话不中听，实在是您带着的这两位伤者，万一在小店出个什么好歹，怕是影响日后的生意。”

        徐醉立即：“这好办啊，咱们找个尸再削一不就行了！”

        杨修齐也紧跟了过来，徐醉苏玉擂台见过一面，依稀有印象，息玉虽是陌生面孔，但他最讲礼数，便都一一招呼过，才对白芨：“芨姐，此不是说话之地。我看两位长情形都不大好，不如我们且去我师兄空置的别院暂住，地方宽敞，也好养伤。我稍后再知会他一声便是。”

        于是几人不再耽搁，徐醉背了李恨水，息玉带着谢从欢，两位姑娘同骑一，又匀出一匹给息玉，一行人紧赶慢赶，由白芨带着，朝裴知拙住去了。

        “多亏芨姐在，不然你等来了恐怕只能收尸了，”徐醉勾住息玉肩膀，“你方才说蛊，是你当年给他吃的那个吧，这是见到他师兄发作了？”

        裴知拙晓得此事上是他误会了谢从欢，心中便也不再多有抵，沉：“而且，现在要去寻那本古书无异于大海捞针，时间也来不及了。”

        裴知拙见此情景，匆忙奔下楼来，不及理会其他人，只握了白芨双手急切：“这是怎么？你受伤了？”

        息玉今日确是累坏了，在靠椅上：“这蛊来历便十分凶恶，蛊更是极烈。当初他在恶人谷那‘寒灰夜笛’的绰号，你们以为是给他的？错了错了，那是给这蛊的。”

        众人便由杨修齐带着先至别院，裴知拙留下将客栈行李收拾妥当，随后也寻了过去。勉强安顿下来，息玉将前因后果同几人解释清楚，苏玉长叹：“原来这样一段曲折往事。只是李长的伤虽重，倒有绪可以治愈，谢长这蛊才真真棘手。”

“这是苏玉，我好不容易追到的媳妇儿，”徐醉咧嘴笑，“那位是白芨大夫，路上遇见的，她一个女子孤在外多不安全，又正好顺路，就和我们一起了。”

        息玉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却是白芨摇解释：“我想，这骨笛必然是由生出这蛊虫的尸之骨所制，才有效果。我之前在一本古书中似乎有见过相关记载，但只匆匆一眼，未曾详读。”

        杨修齐本来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忽喃喃：“以骨笛驱

        “蛊？”那边白芨总算简单理好伤口，闻言也走过来，“是这位长中了蛊毒么？可有详细状？”

        杨修齐也傻笑：“好久没见芨姐了，她的百草糕总教我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