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蛊虫......倒很像是我之前在中替师兄誊卷时听到几个凌雪弟子谈论过的事。”
息玉登时神情一振,从椅子上贴到杨修齐畔,期待:“小先生,你快详细说说。”
长歌望着他忽然凑近的昳丽容貌愣了愣神,方移开视线微红了脸:“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他们是在说之前的一桩差事,云滇一带有权贵豢养私军,便是将蛊虫种在人内,以笛驱使。后来他们奉命剿灭了此人,而那些被种蛊之人也都如数带回了凌雪阁中。似乎有一些人成功蛊了,便入了阁中替朝廷事。”
“凌雪阁向来是天下异士聚集之地,若真有人能够解蛊也不足为奇,”裴知拙颔首,“如今别无他法,我看从此入手倒有一线生机。”
息玉托腮叹息:“我们不过一介布衣,就算是有,凌雪阁又如何会将此等秘术告知。”
杨修齐偷眼瞟他,嗫嚅:“我...或许能帮上忙,我这位师兄的良人,便是凌雪阁中的一位姑娘。”
“小先生,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息玉顿扫此前颓废形容,展臂将杨修齐结结实实搂了一下,臊得青年耳通红,连忙要从他手臂桎梏中脱出来,慌乱:“事不宜迟,我,我这便去等师兄下朝了……!”忙不迭地跑出了院子。
息玉望着他背影,一时没忍住笑出声:“好不经逗的小先生!他平日里同人讲话都这么结结巴巴吗?”
“你少无聊点,捉弄人家有意思吗,”徐醉拿竹棍作势要敲他,“赶紧先给我们把事儿安排安排,那两位还搁床上躺着呢。”
经此一闹,房内沉重气氛倒是松快不少。杨修齐去问解蛊之事,白芨苏玉二人自然看护伤者,采买药材、打点行李之事,便交由徐醉与裴知拙,息玉对蛊最为熟悉,干脆埋首去鼓捣那些蛊虫,看是否能有些许突破。
到底人多,心也能定,再死水一潭的局面亦隐隐有了盘活之势。到晚饭时,白芨说李恨水下午用过药,状况好转许多,其间醒转过一回,不过意识仍旧不清明,很快又昏睡过去,但总归能醒来,便说明命暂是无虞了。
待杨修齐夜间归来,远远见徐醉早在院门翘首以盼,苏玉亦陪他掌灯等着,见了面,皆是急切问:“杨先生,事如何了?”
杨修齐风尘仆仆的,但面上神情轻松,便知进展顺利,开口果然:“我已同师兄陈情,也是凑巧,那凌雪阁姑娘因着恶人枫华谷据点争夺一事,领命替圣人听察江湖,近日亦在长安附近。说是明日便可抽空前来,只是能帮到多少,尚且不知。”
二人闻言才算是松了口气,苏玉宽他:“事如行棋,走一步望一步,只要不是卡死原,总有出路。”
杨修齐于是展眉笑:“苏姑娘此言甚是。”
长安夜间寒凉,又有伤患,白芨细心在屋内燃了炭盆,此时同裴知拙相偎而坐,面目被火光映得温,柔声:“听了二位长的事,心中总是唏嘘得很,想来能与你平淡厮守这些年,竟是莫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