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雪挽歌闭上眼睛,糊的应了一声,强行将眼泪憋了回去。爹娘的我烧掉了,迷雾森林族人的仇也报了,我不应该哭。可爹娘你们要是知的话,请原谅我对哥哥不客气,我实在是……意难平。因为,真的……很疼很难受。
记忆的画面里,是谁执起叶片,把萧杀的曲子得满森林都能听见,又是谁耐心的拨弄琴弦,教导才化形不久的幼弟?雪挽歌阖上眼眸,静静聆听柔和的曲调,心绪随之变得平和起来。
感受到雪挽歌的变化,月魑眼中不解。但他犹豫了片刻,感受着气氛的滞涩,还是伸手拍了拍雪挽歌的后背:“你是为了灭掉炼神宗才选择失忆,过程中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雪挽歌终于来了兴致:“你要弹什么?”
不,还是算了吧,太容易出破绽,老师熟悉我的下法。雪挽歌心里想着,状若平常的问:“你的琴肯定不错,书和画呢?迷雾森林可是我妖族第一大落,天狼一族又是狼中贵族,想来你从小就学这些吧。”小时候,兄长最擅长的是画。
月魑巨震,一句话脱口而出:“妖尊去闹了一出,居然还有遗漏?”朗华当年那一闹,让他停手的条件就包括这个在内。
比起琴萧瑟,月魑的笛音显得有些野。但这种带着犷意味的野,倒是让雪挽歌重新的放松了下来。他欣赏了很久,在月魑换了好几首曲子后,出言予以打断。
雪挽歌顿时不乐意了:“你那天的语气可是很糟糕呢。”
雪寒不好听?月魑有点儿意外,却并未再聊起这个,雪挽歌明显不感兴趣的话题,反而微笑:“你想听音乐吗?”
雪挽歌的眸子暗了一下,那两张完整的天狼一瞬间自心中闪过,让他有些不过气。
“整个迷雾森林,那么多族人的尸,你们就没打算问我吗?”雪挽歌浅浅一笑:“趁着我现在心情不错。”
“琴棋书画,我最擅长棋。”一曲毕,余音袅袅,雪挽歌睁开眼眸,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得意。
旁坐了下来:“没必要问,不你何时动手,我都不会反抗。”他的音调很平静,透着坚定和温柔:“对了,我以后叫你什么?雪挽歌这个名字,不是你的真名,你还打算用原来那个吗?”
“你以为,他们会那么老实,说交就全交了?”雪挽歌嗤之以鼻:“不,还有一分,说是战斗里毁掉了,实际上藏起来的,其实不少。虽说其中大分是低档品,时间一长穿出去,很难发现是来自迷雾森林。可也有赐予受重视的弟子,关键时刻穿在上用来保命的珍品。”
月魑莞尔:“是的,我觉得你可以去和妖尊较量较量了。”
见雪挽歌的情绪有持续跌落的趋势,月魑赶忙转移话题:“我再一曲吧。”这一回,他从自己的储物里,摸出了一只笛子。
“抱歉,我那个时候不知。”月魑只能苦笑:“多少族人死了都被利用尸,天狼的又是绝佳的炼材料,我以为你遗憾那天没能留下我。”
“那个名字不太好听。”雪挽歌瞧着星空,此言倒是没骗人,他是真觉得那只小灵妖名字不好。毕竟,好端端的妖灵之,叫什么雪寒,听着就又冷又冻,远不如自己的“月歌”。
“不是弹,是。”月魑随手捡起一片叶子,笑意多了几分自信:“听听看?”
哪怕同样利用了族人的尸,哪怕同样手染了族人的鲜血。但我想,他们若是在天有灵,看见炼神宗不复存在的话,十有八九是不会怪你的。
“书画还行,也就和你那副画差不多。”月魑一只手托起下巴:“你画的那幅天狼图…”他的脸居然红了起来:“把我绝地求生的姿态画的很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