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人老婆乐在其中,总之他贤惠到堪比大和抚子。
小面包向来比荒起得早,以前荒起床第一件事是给猫放饭,现在他睁眼时,猫就已经在厨房哼着歌给他饭了。荒先生以前的早餐是一成不变的吐司煎和黑咖啡,现在的早餐是开盲盒,须佐之男热爱烹饪,每天都会搞出新花样。
荒先生去上班时,小面包都会亦步亦趋地送他到门口,小猫咪粘人是一件很让人心情愉悦的事,荒在出门之前,还会把小猫抱起来摸摸。须佐之男理所当然地延续了这个习惯并且更上一层楼,像个大和抚子似的提着心制作的便当盒送荒先生出门,把便当盒交给荒先生之后,还会问他:“要抱一下吗?”
荒先生第一次接受这种待遇时,接过便当盒的手都是僵的,也没有和须佐之男拥抱,几乎是落荒而逃。须佐之男锲而不舍地询问,荒终于没能抵挡得住,抱了抱他,于是这就成为了定番。
荒先生回家时,须佐之男也像还是小猫时那样,只要听到开门的声音,无论在什么,都会跑到玄关迎接他。不同的是小猫只能帮他摆摆拖鞋,而须佐之男却会开心地接过他的公文包,帮他解开领带挂起外套,荒试图阻拦,但须佐之男显然把这个程序当成了自己报恩的一环,兢兢业业地履行。
猫和人是不一样的,荒不敢看须佐之男认真解领带的脸,只能侧过去盯着玄关柜上的装饰画,却发现康定斯基底下多了一排成双成对的毡小猫。
“深蓝色的小猫是你,你也很像猫哦。”须佐之男笑着说。
荒以前对于生活质量虽然有要求,但也追求一切从简,而小面包显然是只很有生活情调的小猫,他会用荒给他买的小玩装饰自己用来晒太阳的猫窝,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垒起来的弹力球上,半透明球闪闪发亮,仿佛一堆宝石。
须佐之男也是这样,化为人形之后他发挥的空间更大了。荒给了他网购账号,家里多了很多零零碎碎的装饰物,明明布局没有任何改变,风格却天翻地覆。这些改造每天都在发生,今天多一块地毯,明天多一个花瓶,后天多几个抱枕,换了面窗帘,每天变化一点点,潜移默化中,原本冰冷简洁高效的室内已经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样。温馨,舒适,美好,都有生活的气息,是无数人梦想中家的样子。
回家时屋里有灯,有人在门口等着自己,饭菜在桌上,香味飘到了玄关。
“很可爱。”荒说。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荒曾经自认意志坚定铁石心,但猫这种生物实在是太狡猾了,败北只有0次和无数次。也许当他没能拒绝须佐之男的强行以相许,或者更早一些,当他出于恻隐捡回一只碰瓷小猫时,就已经注定了要被这只猫驯服。
某种意义上也许猫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只要他们想,他们可以征服整个世界。
这是多么甜蜜,多么让人无法逃脱的一个陷阱呀,猫时他乖巧伶俐憨可爱,人时他温柔贴又光芒万丈。荒清醒地感知到自己如何一天天沦陷,他不是个容易脑发热的人,事实上,他极少被情绪控,理到常常被人误以为不通人情。
同事都猜测他恋爱了,更有甚者以为他已经闪婚,不仅是因为每天都变花样的便当,还因为他上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幸福感。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拒绝的,他也并没有那么不擅长拒绝,每一次佯作让步的接受,都不只是心,更是心动之下的节节败退。喜悦是清晰的,心脏上蔓延的甜蜜是清晰的,患得患失的酸楚也是清晰的。
他读过那么多报恩的故事,有的圆满有的惨淡,无心的相救为何能成就姻缘?是真情,抑或只是偿还恩义的修行?
“报完恩了,你就要离开吗?”荒突然问。
“对呀,不过我这是以相许,只要你不提出分手,我就会一直陪着你。”须佐之男紧张得变成了飞机耳,“我最近没有犯什么错吧?可不可以不要分手?”
“为什么不想分手?”荒注视着他,神色莫测。
“你不喜欢我吗?你明明很喜欢我。”须佐之男急了,猫的思维很纯粹,从不绕弯子,“我也喜欢你,为什么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