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夜半醒来,发觉刚刚还与他缠绵悱恻的人已经不在了,不由怔忪了一瞬。
他实在有些看不透玟小六,但也确定了,她并不想害他。
这天之后,玟小六便像是有意在疏远他。
也不是完全不搭理,只是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她在刻意保持距离感。她依旧愿意同他喝酒赏月,甚至教他识毒用毒的法子,却不再与他谈心,更遑论欢好。
他们如同这世上千千万万对普通朋友一样,普普通通。
同样有此感受的还有涂山璟。
他不明白为何小六与轩玩在了一起,也不明白为何小六刻意避着他。这天她出门忘了带钱,他才寻着机会与她搭话,可她甚至不想要他付钱的糕点。
玟小六转shenyu走,却看到玱玹冲她挥了挥手,喊他们二人来下棋。
涂山璟收到邀请后却是问一旁的小六:“和他下棋吗?”
玟小六没好气地回答:“下不下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涂山璟温着嗓子:“我听你的。”
玱玹默默将对面两人像吵架中的小情侣一样的对话看在眼里,微笑着把玩了一会手中的棋子,不动声色地压下心tou的烦闷,半开玩笑地说dao:“我知dao你们关系好,可……”
话音未落,玟小六立刻反驳dao:“谁和他好了?”
涂山璟心里还计较着玱玹之前伤了小六的事,淡漠地笑了一下: “我们好,和你无关。”
玱玹嗤笑一声:“要不这样,小六你来落子,让涂山公子指点。”
玟小六正好也有些棋瘾,便应下了。
可三人坐下,玱玹便知dao自己犯了错误,涂山璟指点小六落子时皆是耳语,哪怕她明显走了一步臭棋,他也只会说“好,那里很好”,再悄悄化腐朽为神奇,渐渐还真给小六哄得对他敞了一些心扉。
玱玹冷眼看着“心机深重”的涂山璟,这局棋虽是他赢了,但他gen本不觉得开心。
街dao上传来一阵吆喝声,三人围看,好奇是何方来的贵人,排场不小。
ma车上绣了弓箭和九尾狐的徽记,里面坐着的不出意外就是涂山氏未来的女主人——防风意映。
玟小六对涂山璟笑了笑:“既然你的未婚妻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告辞。”
说罢,便拉着玱玹回去了。
玱玹看着衣袖上那节葱白的手指,chun角微勾:“你怎么收留的那位?”
“谈论他zuo什么?”
“涂山氏生意遍布大荒,他的立场关系到涂山氏和我是敌是友。而且,他听你的。”
玟小六笑着摇了摇tou:“你把下棋和家族大事相提并论?他听我的不过是欠了我一命之恩,所以听可以听的。”
这个回答明明对玱玹无益,可他还是听着顺耳,低tou为自己斟了杯酒。
可落在玟小六眼里便是失意到需借酒浇愁。
堂堂西炎王孙居然要向她一个清水镇的平民求助,足见光鲜外表下的辛酸,她轻声询问:“这些年很辛苦吧?”
玱玹抬眉看了玟小六一眼,那种熟悉的、强烈的,她在往他shen上寄托某种情感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他怎么也厘不清,最后只平淡回答:“还好。”
玟小六暗自抿了抿chun,决定早点找相柳替他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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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划过一声盛气凌人的鸟鸣,玟小六抬tou,看见相柳飘然从空中落下,忽地意识到这段时间都是mao球替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