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杨春氏?”首领上前一步想要再仔细看看,却被男人挡了视线,首领不知怎的悚然一惊,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唐雪枕面上有些惊讶,但他只是推开唐陌锋的手,示意他不要。
偃月卫的首领眯起眼睛,抬手招来门口的掌柜:“不是说天字房里就一个房客吗?这人是谁?”
“慢走不送。”男人点了点,目送着那群人呼啦啦出去,又把门带上――难得门没坏彻底,勉强还能样子。
“爷,我错了,您轻点……”唐雪枕自导自演的巴掌刚刚扬起,不料被半途拦下,手足无措的唐陌锋终于鼓起勇气,屈肘把胳膊递了过去,间嗫嚅着两个字:打我。
掌柜紧张地搓着手:“那条留芳帕,倒像是这几日连客栈的杨春氏所有,毕竟送上门来的你情我愿,犯不着断人财路不是……”不过是私人生意的莺,架子端的比花街柳巷里的那些更加自持,专盯着客栈里上等房的客人提供特殊服务,也不抛面,勾搭上了便以桃色帕子为记。客栈里的男人对此都心照不宣,掌柜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众人鱼贯而入空的前厅,正要扑入里间,只见屏风上挂着的衣服猛地被拽了过去,紧接着屏风朝着众人的方向倒下来,一时间几个偃月卫惊慌后退不敢冒进,而浴桶里的男人则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施然地披上外衣,悠然:“诸位如此大张旗鼓破门而入,是来捉薛某的么?”
无论什么动作他都愿意合,因为这本来就不是唐雪枕一个人的事。
“啪!”清脆的肉拍击声惹人浮想联翩,实则是唐雪枕一掌打在自己的大上。
“那要不改天再伺候爷,今儿的钱先结了?”
“呵……刚才那些莽夫,着实扫兴。”唐雪枕又恢复了自己的声音。
即使是在浴桶里被“捉”,那个手无寸铁的男人依然镇定自若,本没有预想中应有的尴尬、狼狈亦或是恐惧,恰恰相反,男人沉静的外表下蕴藏着不可忽视的力量,无需过多言语,就让在眼神对峙中落败的首领清晰地感觉到,这位薛爷是个绝对不能惹的茬子。
“……我们走!”偃月卫首领色厉内荏地放狠话,“薛爷是吧?我记住你了,后会有期!”
怪那薛爷不开门,竟是鸳鸯戏水玩得正欢呢。
嘭――那两扇薄板门到底经不起暴力摧残,纷飞的木屑粉尘顿时扬出老远。
他将屏风又立起来扶正了,重新坐回浴桶里,将上的外衣罩在另一人的上,后者从水里探出,用只有贴近的二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唐雪枕,现在怎么办?”能刺客的人是何等的耳力,偃月卫本就没走远,此刻正埋伏在窗下面听墙角,若是出一点脚,二人危矣。
“这就想着要走?之前怎么说的,若是不能令爷满意――”
尘埃散去,众人定睛一看,里间地上尽是水渍,最最醒目的还是桌边搭着的一条红粉帕子。再一看那浴桶里,薛爷背后隐约还缩着个人,正背对着裹紧上的里衣,一漉漉的黑发在水中浮沉。
但只靠口技是不够的,何况唐雪枕的口技只能模仿人声,所以他会用动作上一些其他的音效,比如撞击和拍打。
这场面甚至有些稽,毕竟唐雪枕正用那张变不惊的脸,用最严肃的神情,认真地演绎着莺与嫖客间那些充满旖念的对话,就像那些隐幕后,以口作戏的艺人一样。
“儿,屋里再没有别人了,要去后院找找看么?”后的属下小声提醒。
唐陌锋开始只觉得羞耻,刚刚自己被那群人误认成莺,而现在唐雪枕在替自己扮演莺,而上观的自己,除了接受这样的蔽护外什么都不了,连像样的声音都不能发出……
朝着门狠狠一踹!
“怎么办?”化名薛爷的唐雪枕笑了笑,突然出一个出乎意料的举措,他仰起,指节轻扣结,从间发出略微沙哑的女声:“爷,还要继续吗?”
唐陌锋还是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口技,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唐雪枕一人分饰两角,演得活灵活现。
于是唐陌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