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孜睡得不太安稳。
梦里四周都是密不透风的石墙,自己如同困兽般转着圈摸索敲打寻找出路,突然脚下的地面轻微颤动,黑暗中开启了一扇门,他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在狭窄的过dao里奔跑。
圆弧状排列的台阶一路向下看不到尽tou,越深的地方越是寒冷,一个又一个的岔路口让他意识到自己shenchu1迷gong之中,危险的气息如影随形,仿佛有什么一直在窥伺着他。
猝不及防踩空的刹那,他顺势往前一扑,姿态狼狈地躺在地上,爬起时感觉后脚被抓住了。
先是脚,再是tui,继而xiong口一重,黑暗中的庞然大物压了上来,冲他lou出锋锐的利齿,即将被吃掉的恐惧激发出强烈的求生意念,动弹不得的shentiying是挣脱出噩梦的束缚,阿卓孜眼睛紧闭,狠狠一拳挥了出去!
嘭!打到实chu1的闷响伴随着一声痛哼,xiong口的重压消失了,阿卓孜chuan着cu气睁开眼,发现唐无既正跪坐在他shen上,面无表情地捂着脸颊。
“你、你……”阿卓孜这下子真的清醒了,张着口讷讷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ting有劲的嘛,”唐无既牵动嘴角哂dao,“还当你不中用了。”
“这是怎么回事?”阿卓孜后知后觉自己浑shen无力,肌肉酸痛,嗓音也有些沙哑。
“你昨晚着了凉,毕竟初来乍到,shenti有点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唐无既看似关切地轻拂了一下阿卓孜的额tou,“虽然这里没有大夫,但以你的ti质,稍微发发汗就好了不是吗?”
他脸上的淤青以及那似有似无的笑容让阿卓孜心惊肉tiao,直觉没什么好事,但唐无既已经敛去神色,从他shen上下来:“先吃饭吧。”
阿卓孜不敢相信自己竟能轻易逃过一劫,看着唐无既把食盒提到床边,顿时心tou浮起了淡淡的愧疚感,还有一些说不清dao不明的情绪。他很快调整了表情,语调轻快dao:“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觉得抱着我特别nuan和?”
“还不错,”唐无既也仿佛是忘了刚才那一拳,幽幽dao,“倒是你,zuo噩梦了?”
“说是噩梦又不太像,”阿卓孜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你们唐门养的机甲兽,会吃人?”
“又不是真的畜生,怎么可能会吃人?”唐无既发出嗤笑,话锋一转,“不过对付入侵者就不是咬上几口的事了,你可别太小看唐门的机关术。”
话音刚落,沉闷的轰鸣从地底传来,不一会儿,咣当咣当的声音从左面扩散到右面,墙bi发出阵阵回响,liu动的水声隐隐约约地听不分明。
阿卓孜警觉地站起shen四chu1张望:“这是什么动静?”
“是总闸在换水,”唐无既泰然自若地吃着饭,抽空解释dao,“天坑中的大bu分机关都是由水力枢纽驱动的,就连你我洗澡用的热水,也不过是冷却机关he心后无用的产物。”
“这么厉害啊。”阿卓孜不禁看向昨晚用过一回的水池,当时他还dao唐门的囚犯当真是好享受,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然而唐无既对于被囚禁的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阿卓孜吃饭走神的功夫,他已经放下碗筷,拍了拍手,dao:“我该去干活了,你请自便。”
“干活?”阿卓孜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话。
“不然你以为唐门养我吃白饭的?”唐无既冷哼一声,跛着tui走到石室对角的位置扳动墙bi上cu糙的烛台,巨响过后,只容一人通过的暗门随之打开。
迎着阿卓孜惊讶的目光,唐无既指了指那一团黑暗:“这边是我的工作间,我不在的时候guan好你自己,这里机关多,可别被好奇心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