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既就这样沉浸在图纸中浑然忘我,直到最后一张图纸成团又铺平,他写下几个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完成了。”
说罢,他把破军衣扔进了通口的藤筐,深一脚浅一脚地消失在黑暗中,随着机关响动,暗门再度关上。
而唐无既,或许就是唐门之中离那个谜团最接近的人。
“唐无既……”阿卓孜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坐定闭眼运转心法,不一会儿,肤上渗出大颗冷汗,冲失败造成的气息不畅使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大口着气。
“如何?”铜那终于传来了声音。
唐无既停下脚步,似在斟酌得失,这并没有让他思考太久:“也对,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样吧,再给我三天,三天后我玩腻了,你们把人接走。”
唐无既取出自己的破军衣,三两下穿好,唐门虽然怕他逃跑,但也不可能让他一丝不挂地在工作间事。
唐无既眼底幽光稍纵即逝,继而勾起角:“难得有个合心意的,我倒是当真有些舍不得。”
“那个人差不多也该还回去了,药堂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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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严密的防范只为了断绝唐无既任何逃走的可能,毕竟二十年前唐悼生是如何逃出去的,至今仍是天坑最大的谜团,而且还是一个能危及唐门百年基业的谜团。
“哦?”唐无既微微一愣,不悦地皱眉,“这才第一天,何必这般着急?”
他相信那是明尊对他所困境的指引,就像梦中的圣火曾经谒示他拜入明教一样。
“还有四个。”
这才是断药的第一天。
“没什么要说的话,今天的任务就到此为止。”唐无既站起边走边脱衣服。
死了。”他意味深长地说完消失在里面,又是一阵巨响,暗门关上了。
都怪自己太急躁了,阿卓孜反思着,握了握拳。
铜那不置可否地沉默着。
阿卓孜起重新打量这间简陋的石室,果然在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些看起来像是机关的东西,还有墙上几铜,不知是什么用的。当然,唐无既的警告犹在耳畔,他不会真的作死去动它们,走了一圈后,他四仰八叉地躺回床上,琢磨起那个不同寻常的梦来。
石室内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唐无既却看向墙上的铜,等了一会儿没回应,心里就有数了:“看来真是这样。”
“他和之前送进来的那些不一样。”
“这次比上次有趣,可惜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唐无既了酸疼的手腕,“有趣的我都圈出来了,要是还有别的,欢迎再来找我。”
* * *
工作间本是一个稍小些的囚室,同样是大块的石料垒成,墙却在一边呈现出弧度,只有最边缘的房间才会是这个形状。比起唐无既住的地方,这里更亮堂,也更拥挤,桌子上一叠叠图纸,架子上各种机关零件,甚至还有半成品的武,这些就是唐门真正的机密,也是唐无既绝对不能带出去的东西,即使是带去通另一的房间也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来到桌子前,唐无既挽起袖口翻了翻新送来的纸稿,轻咦:“居然还有唐悼生的手迹?你们不会是研究出了什么差错,才想到找我吧?”
他在椅子上坐下,沉心静气地拿起笔开始翻阅那些纸稿,先略地看过一遍,分拣成不同的几堆,再细细批注,有的只看一眼便揭过,有的却停驻许久,然后铺开白纸或算或画,不知不觉脚边堆满了废弃的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