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都是麻烦缠人,从未见过人缠麻烦,而且麻烦还极力的退避躲让,令人觉得惊诧且好笑。
话音刚落,紫衣男子危险的眯起眼,用词斟酌的:“下属只要懂事懂意,乖顺恭敬便好,她亦无不同,自是不需表现独特。”
京潭低目短暂的扫过面前的棋面,抬手便落一子,随即再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等他后面的话。
靠着提前得知的路上有人埋伏的消息,裴钩立刻转飞鸽传信给青山楼楼主京潭,数次央求他出手相助。
“你现在说起这些什么?”
“故意提醒我?”
起来,顿时脑子空白,心口停,紧接着闭眼,径直昏倒在后事李不为的上。
“原来对你而言,她与其他下属别无不同啊。”
京潭默然少顷,看他迟疑许久仍不落子,抿了抿,便抬起长长的食指指了指自己棋面中的一交汇空位。
谁也没料到知这一救,裴寂就带回来了一个惹不起的麻烦。
“说起来,你爱吃的甜点还是老几样么?”
幸好在裴寂出城之前,裴钩未雨绸缪先了准备,在裴寂的前行路上提前安插了不少探子。
偏偏这个惹不起的麻烦是裴寂主动的上赶着,腆着脸的苦苦纠缠不肯放。
京潭脸上稀薄的笑容彻底敛去,眼神冰冷如刺棱,与方才恍若两人。
这种当世罕见的特殊情况别说裴钩没见过,连见多识广的青山楼楼主京墨也感到不可思议。
“提醒你,你的脸是我保住的,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一次又一次的抵达鬼门关,是我死拽着你的魂不松手,靠着一次次的给你送吃的,一次次的给你送药,一次次的拉你回来。”
裴钩抬眼,笑意温和,好似全然无知的随口:“那为何我听婢回报说,昨日只因她拿错了你爱吃的甜点,便气的给了她一扇打得她吐血?在我印象里,你不是这样小肚鸡的人呐。”
“京潭,我的好阿潭,你要记住,你的命一半是属于我的,该如何用,要由我主。”裴钩一边看着局势焦灼的棋面,仔细思考着自己的下步落子,一边温声细语的,慢吞吞的补充,“剩下的一半,才是你自己的。”
“虽说当初是我救了你,我却未曾奢望用你的命帮我多少。”裴
“我记得以前有次你吃了新的毒草,全的肉都溃烂了,险些还毁了容,咙连最温的汤水都灌不下去,可我带来了几块桃花糕,你就能拼着命的吞下去呢。”
当日,奉云城的两位当家主一个失踪不明,一个昏厥不醒,城主府里里外外热闹非凡,人影混乱。
“是啊,我在提醒你。”裴钩着棋子,微微一笑,纯良又温善。
京潭嘴角的笑渐褪,一双桃花眼阴阴沉沉的望着他。
“昨晚我站在窗后瞧着,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那般擅长隐忍的子竟被的节节败退,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倒是颇为少见。”
裴钩食指子轻顿耳旁,毫未察觉似的,微微偏着,一派坦然的说话。
见状,裴钩眼眸一亮,指尖犹疑太久的子终于咔哒一声清脆落下了。
看在昔年相识一场的情分上,京潭答应出手,终于在三个月后裴寂被有惊无险的救回来了。
“一次次的救命之恩,我没有忘记,也不敢忘。”京潭的目光寸寸扫过棋面,很快,抬手从棋篓里夹子,再落。
“他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紫衣薄纱的男子指尖夹子轻敲玉盘,笑意似嘲似嗔。
“是么?”裴钩坐在对面,鸦羽垂落,观摩半响才慎重落下一子,“连你都未让她如此过?”
说完,他落下迟迟入盘的棋子,再笑的示意该他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