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满足。他不曾苛待你,但很擅长苛待自己,与史子眇不同,他不是天生慈悲,他的私心和情爱都被他自己死死压制着,越积越深,壑难填。山崩尚且危不可近,那一个人的崩塌呢?你审视着左慈,看了半晌,还是决定低吻他。你吻他等闲都不伸,其实没必要,你好喜欢他的嘴,从浅浅的粉被你又又咬得泽红艳,左慈是会脸红的,这一点你还是个少年的时候都觉得稀奇,好像看见一尊玉像忽然下桌子挥袂起舞,关一松,愣愣地了他满脸,慌不迭赤着脚下榻给他绞帕子揩。那时候左慈是怎么说的?
他闭着眼睛,仰教训你:
“本元不固,心浮气躁,重来。”
好一个严师高徒,不知的以为苦修的什么奇门遁甲,掀了帘子看,左慈让你仰面进后庭,了半个手掌进去,那时你才多大,十五六岁?你的手在他里抽插,手指那么细,还留着今夏新染的寇丹,慢慢张开了,师尊就抱着你把腹贴过来,着你的腰,他那双长往你背上挂,只一钩,你是半点挣不动他,只能被带着伏在他怀里。左慈什么呼吐纳全丢在一边,后让你玩弄得水声啧啧,原本深陷的尖被拽出来立着,上面坠着血珠,也算让你到底出了点东西。察觉到渗出温热的时左慈还来不及觉出痛,反而把你的往怀里更揽了揽,起,好像完全出于本能出了那种好像要哺育你似的动作。只可惜你那时候太小,察觉不出他的好意,轻轻一闪就挡开了。
你压制着左慈,用的还是绝对称不上文雅的姿势,撞开他的,连腰带都没有弄乱,反而抽得更紧,衣物收得紧勒在上,挤压着肋骨迫他放缓了呼,小口小口地。你就是故意的,只是这轻微的一点窒闷让他得更厉害了,你迷乱地住他动的结,用牙齿尖儿啃咬,留下细微的伤口。正是伤口让你着迷,涨破的种子就是从伤口里生长出来,笋芽刺破泥土才能高,伤口寄托着最为圣洁的东西,给你燥热的情提供了宣的出口。你不知你看着他出了饥饿似的眼神,人说色中饿鬼,想来就是你那样子了:瞳孔发颤,口齿不清,遭了当棒喝似的恍然大悟,如痴如醉。这是极要紧的命脉,但左慈什么都愿意让给你,这是他自己说的,所以他凭你把牙齿刺得更深,你咬下去,白森森的齿里溢满了血水,咸的,锈一样腥,说不上什么滋味,腻得很。你不饿,也没有吃人羊的恶习,可是左慈是不一样的。究竟哪里不一样,你也不能一一列举,你只是尽力避免回想起自己在桃源村吃了些什么进去:瓜果么,再热气腾腾也只是瓜果而已。的桃子一一鼓,密密麻麻长在人脸上,还有橘子,脉络是青紫色的,很薄很薄,而左慈只是左慈,他就在你下。吃人其实有些像吃冷透的粑儿果,,但很难利落地咬断,你用力嚼碎那块骨,白,粉,湖黄,赤,白。那些以折磨他人取乐的人,在把自己的名字刻进对方的人生里是什么感觉?师尊,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食不言。”你猜他想,索替他说了。他的脖颈快被你撕穿,只能发出嗬嗤的异响,那是夜风和血沫子混在一起涌进口鼻的声音。左慈颤抖着把手搭在你肩上,很吃力地伸到你背后,轻轻的,轻轻的拍,没有半点长进,还是像摸小狗。你几乎不能感觉到他的碰了,左慈顺着你的脊背轻柔地抚,也可能他的本意不是这样,只是没有更多力气,你其实宁可他从背后给你一刀,如果不能……你猛地侧过咬住他的咽撕扯,他的手被你甩落下去,像小时候一样。
外面的风雨声被他的肉遮掩住了,还没有香灰嘶嘶燃尽的声音扰人。你虽在此时此地,可是――拜今夜这一场好雨所赐,了羽,鸢是不能飞的。
左慈等得够久了。你必须回雒阳,守广陵,图天下,受伤遭罪,却不是为了旁人。是你无能,你辜负了刘辩,你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