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肚子里这个的话是六个。”
“六个?!”
“唉?”
陆抗愣住,但想了想,确实是羊祜可能出来的事。
攻陷。你受了很重的内伤,昏迷不醒,一直在嗑血。郎中说,一种蛮夷草药或许能吊住命,只是副作用他也不清楚。那些蛮夷自从晋军到来之后就开始归顺于晋,所以药材我自然是有的。按照药方了药,强行给失去意识的你灌下去。你确实不再嗑血,但是……”
“因为我们羊家有过不好的传闻,害怕连累这些孩子,我就让他们随你的姓啦~”
陆抗眨了眨眼睛,确认羊祜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不禁有些稀奇:“这叫什么,夺舍吗?希望没有吓到那孩子。”
“事后张华大人告诉我,朝堂上那些政敌怎么编排你我的苟且之事,甚是可笑――这里就不细说了。”
此举虽说百无一漏,但也架不住新的言滋生。吴人无不传言羊公惧内,没有衣锦还乡,只为
陆抗再度感到震惊。
羊祜,果然是个清新脱俗到令人难以理解的家伙啊……
听说女子来月事就意味着能怀孕。难怪自己现在有这么多孩子。
陆抗了太阳,突然感觉意识变得轻飘飘的,正在逐渐剥离。他明白,自己又该回去了。
真正属于这的意识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倚在羊祜怀里。她了眼睛,分明记得之前在书房里饶有兴趣地从读洛阳送来的新书,怎么会突然睡着了呢?
羊祜告诉她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刚才我遇到年轻时的幼节了。他附在你上问了我许多话,得到答案之后就回去了。”
“总之呢,因为这些小插曲,战后我虽然名义上被记首功,却没能回到朝堂升官。但在这江南之地任职,过平静的生活,正合我意。啊,其实直到这个时候,你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咸不淡的,我们又拖了一年才真正结亲……”
不过她和羊祜的交往说是苟且之事也不为过,陆抗红了脸。
陆抗读完陆玄的来信,会心一笑:“玄儿的医术又进了不少。”
韶华荏苒,这位陆夫人早已不是当年的娃娃脸,因为人生的变故而变得不苟言笑,只有在夫君和孩子面前,才会出一丝难得的温情。
“嗯……你撒完气之后又变得非常冷静,似乎彻底接受了现实。很快前线送来战报,说归命侯投降。这时重要的战俘都该被押送回洛阳,你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就准备上路……当然,我拦下了。”
这当然是经羊祜请示、由司炎批准的手笔。知此事真相的不足十人,都与羊祜交善,无意揭发,通信时还能开几句玩笑话。
在大众的记忆中,陆抗被俘后死于重伤不治,棺柩被羊祜送至华亭厚葬。随后羊祜便留下任职,一年后娶当地陆氏女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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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跟我聊这些。虽然我们的命运未必相同……祝你和夫人幸福。”
陆抗倒是对这个有点兴趣:“姓羊的女孩……让我想想叫什么好呢?”
“是的。你苏醒之后状态依然不好,我驻守江陵,每日都在照顾你。有一天,你倒是久违地有力气了――但是情绪很糟糕,摔碎了药碗。起初我不明白怎么回事,更换泼上药的被褥时才发现你下了很多血……”
“其实这些孩子是随陆姓的呢。”羊祜提醒她。
“老大阿晏和老二阿景白天都在学堂读书,晚些才会回来。老三阿玄幼时不好,幸得一位神医救治而活,如今随神医在外游历。阿机和阿云你是见过的。至于肚子里这个,还未想好名字,你说过希望是个女孩呢。”
“但是我又变成女人了,是吗?”陆抗苦笑,那种草药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真是造化弄人。
“……应该说胆大包天了。”
听完这些,陆抗感慨良多,坐在那里长吁短叹,又想到了一个关心的问题:“我们到底有几个孩子?”
“毕竟陛下是我亲戚。我直接给陛下写了封信,说我想留下陆幼节,希望他能准许。”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毕竟是亡国之怨,不可能立即化解。但羊祜是这么好的人,自己最后会接受他也很正常。
陆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琢磨半天才明白:“难是……月事?”
“他回去之后肯定睡不着觉了。啊,这是阿玄的信,今天刚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