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拘谨嘛,我也是Omega,不会对你什么的。”话是这么说,钟会却贴得更近了,鼻息几乎已经扑在陆抗的脸上,“羊祜那家伙又没有标记你,何必对他死心塌地呢。他是司家的忠臣,你们之间终究有立场的不合,总有一天还会爆发矛盾。不如来我的同党,另寻机会光复你的故国——嗯?”
手铐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钟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冰凉的刀背抵上了咙。
“请钟先生慎言。”
崭新的军刀,仅仅是刀背也够把钟会的脖子勒出红印,他不得不后退数步远离陆抗,咬牙切齿:“这些人都是饭桶吗,不搜,还连铐人都不好!”
陆抗并没有进一步攻击的意思,把军刀叠起收回袖中,俯捡起手铐,又回自己手上。
“不要错怪他们,我碰巧很擅长对付这东西罢了。”
手铐再次扣紧,陆抗晃了晃它,分明结结实实。
“换个角度说,明明这东西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我却任由你们铐走,还不够说明我的立场吗?钟先生,请你不要煽动我谋反了,只会显得你更可疑。”
钟会沉默了许久,才又说:“该说你可怜还是可悲呢,居然选择磨平自己的心,甘愿和有亡国之仇的人在一起。”
陆抗觉得对方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悲伤的情绪,想到羊祜说过的,钟会和S国俘虏的绯闻,大致猜出了钟会低沉的原因。
——起初,那位诈降的将军只是利用钟会来复国,钟会也要利用那位将军的能力来完成自己的野心。两人却在这虚情假意中萌生了异样的心绪……可惜,还未能分辨那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就已经天人永隔。
大概是因为这段经历,钟会才看自己和羊祜格外刺眼吧。
“人与人的经历不能一概而论。我为曾经守卫W国的疆土感到荣耀,与我现在希望维持和平并不冲突。”陆抗给出了自己答案。
钟会转过去,发出瘆人的笑声:“哼,罢了,能见识到羊祜那家伙恋爱脑的狼狈模样,来南方跑这一趟也不算亏。有缘再会吧。”
车门被嘭的一声甩上,陆抗不禁吐槽你还没给我解锁……算了,还是自己来吧。自力更生解开手铐,端着盒饭刚吃了几口,随着车门又一次突然打开,他差点被一块胡萝卜噎住。
——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饭?!
这次来的却是杜预,他看起来难得有些慌张,问:“钟会呢?”
陆抗好不容易把萝卜咽下去,才回答:“他啊,给我送完饭就走了。”
“啧,这家伙又逃走了……这次是谁在接应他,境外势力吗……先报告给司昭大人吧。”
杜预一边碎碎念一边拨打号码。陆抗幽幽地吐槽:“我不关心你们J国内的纠葛,我只关心你们的厨子能不能把萝卜丁切小一点。”
这还是陆抗第一次到北方来,就获得了直接被送进中央政府大楼面见国家首相的殊荣,虽然是以嫌疑犯的份。
名叫司昭的男人相当随,没有系衬衫的前三粒纽扣,隐约能看到坚实的肌。不拘小节地坐下之后,他问陆抗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知钟会去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