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荧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微微有点腥。

        杀人之后是什么脸色，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过。

        ◇　81

        随后，自己走到淋浴下，摘下花洒冲洗私，可洗澡水从热冲到凉，肉里都一直洗不干净，腻腻的东西一接一出来。

        她像在讲魈的事，又像在暗指自己，随后特别强调，“不是你陪我，而是我们一起。”

        浴缸已经放好了热水，荧依旧不开灯，只有阿姨提前点好的一盏香薰蜡烛微燃，这也是钟离平日里的习惯，蒸汽缭绕间，油散逸出芬芳清香，特别眠。

        都结束了。

        他想说不是的。

        比起那些工作怎么作，是否辛苦，魈更想知，为什么荧了解他这么多。

        说完，从兜里拿出一枚东西放到床，看不清是什么，像星闪，烁烁地散出微光。

        魈望尽她眸底，看出她已然自暴自弃，打算说这种违心的话刺激他，并且挖苦她自己。

        她没指望得到什么答复，手探进浴缸里，试了试水温，“脱衣服，你在这洗。”

        要比在车里，当着魈的面，被钟离到高更煎熬百倍千倍。

        荧紧闭双眸，死死攥拳，指甲深深扣进血肉。

        下一秒，魈单膝跪上床，拉过棉被，左一下右一下，襁褓般包住了荧薄弱的，裹住她的赤与空虚，无助与疯狂。

        这太难堪，太羞耻了。

        她黯淡的金色瞳孔，还隐隐蕴藏了你我都并非良善，一个是被圈养的情人，一个是见不得光的黑手套，不过都是在权贵手下，残过活，听天由命的蝼蚁。

        那花倏而翕动，汩汩吐出一白——

出，告诉她结束了。

        折腾到现在，她都快虚脱了，两条又酸又，走路都发飘，但表面仍装作若无其事，平静说，“你今晚杀人了吧，办完脏事，不得把自己弄干净吗？”

        ◇　80

        谁的，什么时候的，她什么都不知，也什么都不敢想。

        魈打心底里这么想，可话到嘴边，却是这么藉的——

        他说荧，生日快乐。

        荧被他放在洁净柔的床榻，她全肌肉这才终于放松，下磨得嫣红的仍翻开着，像一朵经受风雨的月季花，柔柔弱弱。

        这些平日里不堪入耳的话，似乎特别适合在今夜这混沌的黑暗之中宣出来，荧憋了不止一时半刻。她腔堆满忿郁，痛苦得不上气来，伤人的恶语盘旋在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

        荧有几秒钟的缺氧，接着控制不住地涕泗横，她觉得自己太过分，太矫情了，匆匆抹掉眼泪，又拂开魈的手，自己下了床。

        在他面前，荧从不带任何面，这样的她赤诚也脆弱，他实在不忍心，再碰碎她最后仅存的一点点尊严了。

        魈望了望镜子，里面看不出他面容什么模样，烛火下一切都模糊着，泛了黄。

        ——怎么，你嫌弃我？

        魈拘谨垂下眼帘。

        他猛然抬，看到荧曲线柔和的胴暴在月光下，白得有些透明，“我…就不必了。”

        再怎么迫不得已，现如今的结果，也绝对是咎由自取，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由她一

        “走吧，我陪你。”

        是吗？

        他张开双臂，打算连人带被一起抱过去。

        魈跟在她后，神色掩不住惊异，此刻荧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一颗又一颗的重磅炸弹，毫无征兆浮出水面，炸出激烈的水花。

        不止彼此份的避忌，今天的事，他全程在场，置事外也深涉其中，他和荧确实是同一类人，因而他更加懂得这种经历有多不由己，又有多难以忍受。

        她嘴角一牵，兀地发出一声绝望而恐怖的冷笑，干脆破罐破摔，一把掀开那件西装，又褪去上所有肮脏褴褛的遮掩，一丝不挂坐在魈的面前。

        “我去洗澡。”荧语调平平，无波无澜，只是听起来鼻腔像堵住了，“你跟我一起。”

        荧面容一僵，神色阴冷下去。

        咕叽一声。

        在静谧的房间里异常刺耳。

        荧继续思忖说，“你每次杀过人，都是一脸惨白，明明一枪就能毙命，你看起来却累得不行，为什么？”

        荧索伸进一手指去掏，里面没再血了，可一碰就火辣辣的疼，她五官狰狞，但是一声都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