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强忍住。
忍住……
然而实在忍无可忍,荧在脑海里飞速寻找着一个能任她发、没有后顾之忧的突破口。
钟离被第一个从脑子里排出去,借她十个胆子都不敢,魈是第二个,刚刚那些怨怼没说出来,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过气消了,也就翻篇了。
荧手指没入到最里面,挤干净最后一滩。
这么深——
一定是达达利亚弄的!
插第一下就了,有够差劲的。
今天这笔帐,她牢牢记在了达达利亚上,接着搜刮肚,寻找最难听的脏话在心里狠狠骂他,还不解恨,又咒他早!他不行!
◇ 82
魈褪去衣物,泡在浴缸里,听着淋浴间水声滴滴答答,响了半晌。
水止息后,荧推开玻璃门,雾气一层层涌出来,很快笼罩住整个浴室,本就晦暗的地方,现在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直到她毫无征兆地跨进水里,在浴缸另一坐了下来,池水哗哗啦啦溢出,魈才明白什么叫「我们一起」。
原来不是在同一间浴室里各洗各的。
原来荧说的一起,是两个人赤,泡在一起。
涟漪消散,荧微的随着呼起伏,一下被水吞没,一下又出水面,上残留的水珠,下一秒上回归汪洋,魈呼越发沉重,涨般大起大落。
那颗水珠游过来,爬上了他的膛。
昏暗中,他悄无声息了下咽,回避过视线,长睫垂下,才发觉自己已经起了反应……
他心猿意,眼睛又往别瞥了瞥,最终转向一直凝住他的荧。
他们在水汽缭绕间,互相注视彼此疲惫不堪的面庞。
一起坐在浴缸里,略微伸展不开,二人都各自蜷缩,屈膝抱着,橘光映衬下,彼此在墙上的侧颜如剪影一般相互对称,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荧洗过了澡,可泪痕依旧在脸上淡淡挂着,两条线泛起惨烈的薄红,在烛光里斑斑驳驳,晶莹闪烁。
“何必自讨苦吃。”魈眉微蹙,抬起那条纹满护佑图腾的手臂,拇指沾着水,轻柔给她拭。
自讨苦吃。
这话着实说到荧心尖上了。
今晚是一场突发战役,由达达利亚挑起,引诱她步步深陷,而她没那么多力持久之争,只能着,拿自己去赌。
她赌那些难听的,不计后果的话语,可以直接激怒钟离,以引爆他心底埋藏的雷。
是的,钟离的怒意不在今夜爆发,只会变成一颗雷。
与其花时间想对策,还不如让它当下就炸开,就算炸得天崩地裂,炸得她遍鳞伤,也比日后每每想起,都像卡在咙里的鱼刺那样,要来得好。
荧自以为旁观地看透了一切,可魈带一丝责备的安,还是把她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