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2

        二人前脚刚出门，店长后脚就把消息传给了钟离，谁想到不出一刻钟，钟离本人竟然亲自来了。

        “钟先生，荧小姐和那位警官刚离开，估计还未走远，要不要去找？”

        “不必了。”

        他临窗而立，英气bo发，眉目chun角都带着从容温和的歉笑，“给你们添了诸多麻烦，还望见谅。”

        说话间，他端起手边的茶水，恰好是荧刚刚喝过的那杯，还未来得及收，有人急忙叫住，“请稍等！”

        店员心惊胆战解释dao，“那杯是荧小姐…”

        钟离目光定格在瓷杯上数秒，看到了杯口的半枚chun印，夕阳从橱窗洒进来，将其印刻得潋滟夺目，愈发嫣红。

        “无妨。”他眼中噙笑，嘴chun对准那枚痕迹，严丝合fenghan住，混着半温不凉的清茶，干脆地饮下一口。

        钟离hou结微动，低眸细细品味，又情不自禁地伸出she2尖，tian了tianchun，像在liu连荧残留的气息，思及她chunban的温度。

        记得有一夜，荧在他怀里睡觉，他还在那习惯xing地翻书，忽然她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声，钟离微愣――

        怕是zuo噩梦了？

        他腾出一只手，抚摸荧的tou发，脸颊，指尖划到她嘴chun时，她微微张开ruannenchunban，倏地han住了那gen食指，小she2tou无意识在他指腹上蠕动。

        许是tian到一丝纸张的油墨味，荧口中分mi出零星涎ye，浸shi了他pi肤。

        她像是在梦中尝到什么美食一般，吧唧吧唧地yunxi着，温热感透过钟离指尖密密麻麻的经脉，蔓延出细腻却磅礴的yang。

        “唔…”他本能想要收回，却又怕惊醒她，只好一厘一厘地抽，抽得极其缓慢，呼xi都不自觉小心翼翼起来，秒针咔哒咔哒转了整整一圈，才好不容易将食指ba出。

        钟离松下一口气，目光朝向书本，纷乱的思绪却再难回归文字。

        他随意往后翻了一页，淡淡的水痕洇透页角，阅读灯光源的影子里，那一页的数字被晕染得扩散开来，rong成模糊不清的印记。

        忆起这并不久远的往事，钟离始终浅笑，他喝的明明是茶，却似饮了酒一般沉醉，赤金瞳底透出一层缱绻的柔光，良久才回神，转过shen，背对半黑下来的天色。

        “前些日子璃月事态紧张，实属艰难，周转资金的忙，我本就该来dao谢的，此外，还有一事……”

        他话语停顿少顷，握住茶杯的手不动声色紧了几分，像是有一丝拘谨。

        “能否…让我看下方才的监控？”

        ◇　93

        宽阔的圆形场地，人chao拥挤，寸步难移。

        荧和魈直接找了个边缘的长椅，一人坐一边，不打算再走近。

        几个女孩从面前经过，逆着夕阳斑驳的光与影，她看到她们冻得通红的鼻尖，和单纯甜美的笑颜。

        同在一个圆圈里，分明只有咫尺之距，荧却觉得和她们特别遥远，chu2不可及。

        当年，她也曾如此青涩，如此天真。

        却偏偏走了歪路，一脚踏入风尘。

        坐台的小姐们都说，钱到手就撤，绝不贪心。

        起初荧也是这样说的，每一个刚入行的女孩，开了一次眼界，尝过一点甜tou之后，都是这样告诫自己的。

        可结果呢？

        她灌下一口咖啡，满hou都是苦涩。

        整个上liu社会的缩影不外如是，它看着醇，隔老远都闻着香，可真喝到嘴里，才发现gen本不是想象中那味。

        穿金dai银，无非就是金属，怎么看怎么像手铐，吃香喝辣，能liu进hou咙里的，都变成了苦与毒。

        zuo人情妇，哪像口tou说的那般轻巧？不过是透支余命，像即将糜烂的花朵一般，苟且偷生罢了。

        “快年末了啊……”荧仰tou呼出一口热气，自言自语说dao。

        年末，已是隆冬――

        路上的银杏林早就一叶不剩，后院的桂花树也光秃秃的，又丑又荒芜，连荧自己都觉得，那个所谓的家，再没什么值得钟离留恋了。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