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8
海灯节快到了。
别墅里冷冷清清,一丝喜庆的意味也没有,钟离还是不见人影,偶尔周秘书过来拿文件,向荧问好,但关于钟离却始终只字不提。
他不在,日子就像凝固般平静,可分秒都令荧觉得惊惧,忧心。
仿佛有一dao晴天霹雳的巨雷在伺机酝酿,时刻准备着,往她shen上冷不丁来那么一劈。
这天下午,荧窝在前厅一把藤椅上喂鱼,阳光极好,三两条锦鲤欢腾摆尾,忽然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吓了一tiao,猛地蹿回水底,溅出的水花崩了荧一kutui。
来人是个脸熟的警卫,走到她shen后定下脚步,说预备抓个人,但有些棘手,思来想去,问问荧小姐能否帮忙。
荧一听乐了,往池里丢下一粒饵,水面叮咚作响。
“国安局没人了吗,这种事,怎会轮到我出ma?”
警卫解释,“是个至冬派来的女间谍,潜进信息bu窃取情报,搅乱系统,背景又复杂得很,涉及多国,这事不好声张,最好能把人nie在——”
保姆阿姨过来端茶,他喝下一口,待人退避了才继续说,“因此上面派我们在暗chu1行动,已经查到了,在璃月最大的夜总会藏shen,想到荧小姐之前……您能否有办法,诱她上钩?”
好嘛,怪不得找上她。
敢情是涉及风月场所,国安局太正派,玩不转,而她恰好出shen于此,熟悉夜场套路,又是自己人,一gen绳上的蚂蚱,不至于走漏风声。
“我说呢……”荧往靠背上懒洋洋一栽,藤椅摇摇晃晃,恍若深潭边一只独木小舟。
她慢条斯理敲击着装鱼饵的搪瓷钵碗,蹙眉思虑,到底要不要帮他们走一趟。
其实这事很好办,但现在谁不知dao,那家店已由至冬来的富商,公子大人盘了下来,荧真怕这一去又牵扯出什么乱子,落入那张由阴谋编织的蛛网,把自己在乱麻中缠得更紧,绕得更死,最后活活玩完。
可也不能老这么呆着,坐以待毙,同样是死路一条。
她微微侧过tou,“这事魈怎么说?”
“还未告知魈队。”shen后的警卫寻思着问,“要找他商量一下对策吗?”
“不必了。”荧果断拒绝。
怎么说呢,自从上次和魈从庆典回来,彼此之间,似乎回到了某种正常关系,或者说,是她单方面把自己悸动的心埋了起来。
荧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在给魈召来不幸,她离开或存在,都令他有种患得患失的不安,难以言说的矛盾感。
并且以她现在的chu1境,以一个不受chong的情人shen份再去靠近他,无疑是往他伤口上二度撒盐。
她活得好,活得风光,才是能给魈的唯一wei藉。
而这个任务仍是在涉险,他绝不会同意,荧心事重重,鱼饵在她拇指和食指间来回rou搓,没几下就被捻成了粉末。
“别让魈知dao,如果问起,也别说去钓人是我。”
警卫听这话的意思是同意帮忙了,重重沉下一口气,连声感谢,“明白!”
◇ 99
凌晨他们开车来接荧,一行四人,都是之前见过的熟面孔。
海灯节在即,虽已入深夜,街区依旧灯火通明,无数明灯挂于dao路两旁的枝tou,liu光溢彩,随chu1都是红火喜气的颜色。
可荧没心思欣赏璃月的绚烂的夜景,这是她第一次参与办案,说不紧张是假的,幸好,程序不多么复杂,警卫们已经商定好策略,给她看了张照片——
目标是一位妙龄女子,今晚穿一shen红裙,不过只漏一个背影。
“这女的在璃月使用名,莎琳,您只要把她引入指定的包间就成,剩下的事,我们chu1理。”
说罢,又递给荧一只伪装成耳钉的机qi,剔透的珠宝,和她今夜这shen短旗袍说不出的相pei。
“荧小姐,有危险就按一下,我们立刻就到。”
荧犹豫着接过来,莫名觉得奇怪,能有什么危险呢?不过也没多问,规规矩矩dai上了。
不多久,车子停在距夜店一百米外的路口。
“到了。”
警卫用手点了点车玻璃,“荧小姐,我们不好一起下车,您先进去,剩下的人一刻钟后行动。”
荧顺着他指的方向眺望。
两年多没来这条街了,如今改朝换代,达达利亚把原本的店名改成了一堆乱七八糟、gen本读不顺的字母。
她看着那块鬼画符似的招牌,倏而低低嗤笑,坐前排的警卫们愣住,纷纷回过tou看她,“您…在笑什么?”
荧不屑撇嘴,嘟囔了一句,“什么破名。”
他们被这一笑弄得有点尴尬,不过确实,现在比起之前钟离zuo东时的招牌,可真是差出十万八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