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地面气温,11…请各、客……保nuan…”
飞机上的广播声,像在擤鼻涕,黏糊糊地播报着讯息。
荧毕业回国的时候,璃月正值深秋。
她拉着行李,抱怨同样的纬度,璃月怎么就比稻妻冷这么多,随后在众多的接机人群中,一眼就扫到了那个与她四目相视的少年。
是魈。
他一贯清冷的神情,还跟两年前送她出国时一模一样,这样隔着人群dao别,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
荧摆了摆手,小碎步跑过去,“嗨,两年不见,你好像长得比我高了。”
他没笑也没生气,不应声,一脸凝重,“等下按他说的zuo,不会有事。”
魈说的他,指的是荧的金主,送她去国外留学的男人。
名字叫钟离,是政界数一数二的大官,据说上tou通着天,只要他想,没有他得不到。
并且不止如此,荧知dao他暗地里另有一重秘密生意,走私军火。
她一直也没想通,自己是踩了什么狗屎运,被这样权势滔天、黑白通吃的大人物看上,成了他豢养的金丝雀。
而魈,是他局里的高级警卫队长。
白天贴shen保护,晚上干脏活,别看这么年轻,杀人,越货,chu1理尸ti,样样jing1通。
就是脾气不太好,不爱说话,总是板着个脸,所以即使两年没见,荧也早就习惯了他这冷冰冰的样子。
“我知dao,我一直很乖的嘛。”
她没把魈的话当回事,随手将崭新的行李箱一hua,推了过去。
魈平稳接住。
出了机场空气更冷了,荧冻得直哆嗦,紧耸着肩膀,又护住狂风chui乱的金发。她在自己的发丝之间,看到了高瘦tingba的钟离,他正倚靠在车前xi烟。
冷风刮过,他呼出的气息,还有西装衣摆,发丝,都齐刷刷地随风飘着,倜傥又端庄。
不像她。
这么窘迫。
见荧来了,他掐灭烟di,为她拉开车门。她望着钟离的shen影没敢动,有点打怵。
说实话,荧第一次见到他,就ting怕他的。
“好久不见,阿荧,去车里吧,外面冷。”
她看钟离看得出神。
两年过去,他的语气,声音,听不出半点岁月痕迹,俊朗温run的容貌也不见一丝衰老,时间似乎在他shen上静止了。
荧收回视线,淡淡嗯一声,俯shen钻进后座里,轻带上门。
呼啸的风声被她关在车外。
两年了。
◇ 02
初见那年,荧还不到十六岁,辍学,在璃月最大的一个夜场里陪酒。
也出台,但是长得太小,一看就是未成年,gen本没人敢点。
有一天凌晨,她照常上班,正好陪的是钟离。
那时候他特别低调,别人都以为只是来玩的客人,没人知dao他是领导。
这客人开了最贵的一套酒,却一口不喝,不说话也不泡女人,闷得不行。荧在卡座上坐得屁gu疼,决定去舞池里蹦一会,就下班回家。
桌子离卡座很近,那天她穿了条牛仔短ku,起shen摇摇晃晃走出去,光hua柔nen的tui窝无意划蹭过客人手指的骨节,他今夜才第一次抬tou。
他看着这个来陪酒的女孩,此后视线再没离开过。
旁边的男人,也就是拉pi条的经理,顺着客人目光望过去,手和嘴一起凑到他耳边,“您真有眼光,这是新来的中学生!干净,nen得出水呀!也不贵,只要……”
荧在人堆里,余光瞥见经理在为她报价,客人似乎皱了皱眉,透出一丝鄙夷——细微的表情变化,也还是能看出明显的嫌弃。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
一个清纯少女,到变成一个社会垃圾,就是突然有人告诉你,她给钱就能睡。
无所谓,要是这点程度的羞辱都受不了,她来这三个月就白混了。
此时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