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是经理的短信，同时DJ的音乐换到下一首，音响里嗡嗡响，合着手机上的文字，在她心底轰隆隆炸开——

        此人外穿一件深棕色夹克外套，拉链开敞着，里面的衬衫被灯光晃成五颜六色，领口紧束一条纯黑领带，打得规规矩矩，一丝不苟。

        门关住了外面过分的吵嚷，仅有二人的空间，客人泰然自若，对比荧显得特别局促。

        ◇　04

        钟离不解，耐心等她继续说。

        房间里灯光晦暗，她恍恍惚惚走进去，才发现客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总之，跟那些油腻又空虚，只会揩油的男人们比起来，简直像个神仙。

        不是一开始就想好的吗？

        她藏匿于人群中，透过一个个群魔乱舞的，远远观察这个上要买走她第一次的男人。

        钟离思虑了一秒，“所以你想让我把钱直接给你，若是他知了怎么办？”

        钟离只笑不答，这让荧慌了神，心下没了主意。

        “姓钟。”

        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

        “欸，钟先生。”

        对方被逗得笑出了声，她也咧开嘴陪着笑，眼角的泪珠挤下来，一张稚小脸，稽又可怜。

        “借过。”

        可有一点，荧能从他的神情里感受到，城府极深。

        钟离端起茶壶，不往她手里的杯子倒，“那我装作不知情，你不是既拿不到钱，又失了？”

        荧抬起纯情的面容，真诚又羞涩，“其实我…好久没去学校了，我骗了经理，但是我不想骗您。”

        她有些怕了，躲到角落里纠结片刻，最后下定赌注一般，咬了咬牙——

        他慢条斯理问完话，侧过，自然而然地在桌上沏了一壶茶，荧眼疾手快，先他一步，端着干净的小盏双手捧着。

        荧不知，她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姓钟的面前的。

        他保养得极好，以至于看不出年纪，温厚儒雅，气质非凡，像个有学识的人，相也不错，俊美之中透着刚毅。

        荧急得快哭了，“我一定好好表现，让您觉得物有所值，而且、而且先生一看就是个好人，有钱，不会在乎这一点的……”

        荧着上楼，每上一步，音响就跟着节奏震一下，声音越来越大，等她走到包间门口，全都震得发麻，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推开门，都不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不会的，我不说，经理只按普通出台的价格抽成，剩余的…您就当是赏我的小费，这样咱俩都不亏，您看行吗？”

        荧侧让路，盯着多看了几眼，觉着面生，应该是一次来，紧跟着，又瞟到经理那眉飞色舞到令人作呕的表情。

        “先生，实话跟您说了吧，我还没有跟男人过…一次都没有……”说到这，她耳开始发热。

        忽然有敲门声打破这一僵局，有人推门进来，她转过，看到刚才和自己肩而过的那位少年。

        要拿自己的赚一份大钱，何况对方是这样极品的客人，还挑剔什么呢？一直没开单，经理也过好几回了，今晚再不交代，就怕他要亲自上阵。

        “我一直没告诉经理这件事，因为他肯定会用我的第一次大赚一笔，按照抽成，最后我本拿不到多少。”

        是一个干净帅气的男孩，气质和周围人格格不入，他从舞池中挤出来，直至她前。

DJ换音乐的空挡，躁动的舞池慢慢安静。耳鸣持续，但荧还是听到了一个清冷又低沉的声音。

        “小友，听闻你还是学生？”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您怎么称呼？”她贴在墙问，声音紧张得直抖。

        「二楼最里包间等」

        那边可能有戏。

        反应过来时，只发现自己已经蹲下，手正在颤栗着解对方腰带。陡然间，一副极磁的嗓音居高临下响起。

        ◇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