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只两瓢乘着酒的苦葫芦过来,我才想起没与袁基饮过合卺酒。
也意识到这妇人为何训斥我…
“我不然还是…”毕竟是要给袁夫人交代的事,我也觉得失礼,目光四散去寻阿蝉。
可惜阿蝉这时候似乎并没有在里间,我也有些慌乱,起要去找找人将那些发冠暂且装回去。
“夫人。”来送苦葫芦的婢女并没许我起,便将那半瓢酒水递到了我手中。
她并不给我起的机会,我下意识接住那半只瓢,见袁基也接了,才坐下子去饮那合卺酒。
换卺合卺皆是在王府时阿兄与我说过的礼数,最后留两只葫芦瓢被喜婆合上用朱红的绸带缠住包好放置托盘中,便被承了下去。
袁府重礼,这东西大抵会过袁夫人的目,我却不太在意,瞧着这些人被请下去,我才找到缩在角落里的阿蝉,让她寻了温水彻底卸下脸上厚重的妆面才坐回桌上。
我净面的功夫并不长,回来才见袁基亦未动筷,目光凝滞不知望了我多久。
“你等我?”
“长公子从郡主到妆台前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了。”
阿蝉又缓又慢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乎只想要提醒我,但在夜间的净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阿蝉你怎么还在,这么晚了你自己怎么不知睡觉呀。”我抿了抿,没等阿蝉说第二句话便桎梏着她肩将她转过去“丢”了出去,连门板都关的干脆利落。
阿蝉并没有多呆,似乎在门外愣了会才离开,她没有脚步声,我隔门看着她投在门窗的影子消失才转回去用膳。
袁基的目光还在看我,他很坦然,似乎并不会羞怯,我却浑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坐到桌边:“妆娘敷粉太重,净面麻烦。”
“清水芙蓉。”
袁基紧随而至答的是这样一句话,我起初没知觉,后来辩出他的意思,也不自觉的埋了下去。
大抵是折腾的久,桌上的饭菜温凉着,我垂见了东西,只觉得肚子好像饿了数年,也顾不得羞,心思便全投到了桌上。
“母亲边的下人无福沾喜,近日恰好告假回乡,来侍候的仆妇是袁府外聘,郡主不必理会。”袁基自如往我手边置了一小盏冒着热气的温酒。
“命人重饭菜怕郡主饿得太过,酒是煮过的,喝下能。”
“外聘的仆妇都知我失礼,长公子日后在朝上定要被同僚笑话,她走的时候我会让阿蝉多一些赏金的。”
“哥哥平日挥霍无度,这次大出血给了我好多零用钱,也不知是从哪里扣出来的,为就是要我打点下人,他兴许是怕我在你们袁府立不住脚。”
我没有推拒袁基递来的温酒,小抿了一口忽的撑着腮边看他:“袁夫人去王府提亲的时候带了一个好乖训的女公子,长的好像仙女,是袁府中的姊妹吗?”
“应是显雍房中的人,本初的儿媳,倒常常在伴母亲那边。”
“袁绍他都有儿媳了…”
袁绍有儿子这事我是知晓的,袁尚那个小纨绔在追绣衣楼里的伍丹,我偶有见过,不过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子,倒没成想袁绍已经是当人公爹的人了。
袁基这边却才刚刚成婚,又是家中的长公子…
“我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