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机密我还真不知晓,只是后来花前辈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取代了老鸨的位置,成为怡红院的唯一主人,再后来,那小侯爷竟然罹患花柳病,死得凄惨。我曾听大师姐说过可惜,竺桃夭不仅灿若秋华,皎如秋月,而且饱读诗书、蕙质兰心,她初见桃夭女时,那可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龚俊添了茶水,刚想坐下来,就被张哲瀚扯到他旁去了,两人一齐坐在一条板凳上,龚俊心中还疑惑着呢,张哲瀚就拽了拽他的袖子,神秘兮兮地示意他看向前方。
“原来你是在看他们。”
“当年竺桃夭、花半缘、严皓月三人平分天下春色,怡红院就占了其二,那是一时风无二、名满天下,后来严皓月因卷入江湖事归隐怀古山,竺桃夭也凤冠霞帔、红妆十里,嫁给了明煦侯的小侯爷,结果三年小产了四次,又染上了咳,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
“如今世人早已将她忘却……人面不知何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其实应该说,她有很多心上人。”
“那她……是有很多侣吗?”
张哲瀚笑了笑:“虽说我不懂其中门,不过花前辈确实是我这前半生见过最美的女人。况且她不是说过吗,与她同辈的姑娘们都风风光光嫁出去了,独剩她一个主事。”
“那是我眼尖!”张哲瀚撇撇嘴,“不过也算你倒霉,就正正好站在我面前,想不发现都难……”
“张哲瀚,你莫不是以为,鬓边海棠,能掌怡红院这等老字号青楼,是因为她的美貌吧?”
“怎么了,茶水不合口味?”
两人闲聊了两句,话题不知怎的就绕到了怡红院的所见所闻上。
“嗯,南诏的盛会,不也是摘花环送给心上人吗,本少族长第一回出关,不就有人摘了花环送给我?”
龚俊想,能把心分给那么多人,个个都是她心尖上的宝贝,侣一词已经不够用了。
张哲瀚见他少见地带了一丝愁绪,赶忙转移话题:“若这三位前辈平分天下春色,那为何我最常在世人口中听见的却是严皓月严前辈的名字呢?”
龚俊苦笑一声:“是,少族长第一回出关,可不就把我这个外乡人抓了个正着吗?”
“那你有心上人吗?”
龚俊抬眼看去,原来对面是一片林地,草木茂盛,郁郁葱葱,竟有一对穿布麻衣的青年男女嬉戏其中,两人坐在一块大石上说笑,那男子心灵手巧,弯腰拾着藤蔓枝条与野花,很快就编成了一花环,在了女子上,姑娘羞得两颊绯红,又心爱得紧,说什么都不肯摘下来,两人在树荫下悄悄牵着手,慢慢沿着来路走远了。
,其实就是两大碗撒着茶叶末的白水,甚至尝不出什么茶叶味,但着干粮吃,也算别有风味。龚俊游历人间一年多,早已习以为常,两三口就吃完了饼、喝完了水,去另一喂,而对于张哲瀚来说,就有些难以下咽,还嚼得腮帮子疼,干脆只喝水解渴。
张哲瀚微张着嘴:“怎,怎会如此?”
龚俊的拇指摩挲着碗沿,轻声说:“红豆算是这一辈里最聪明的,但论手段,她还是不如花前辈,若是花前辈想要她替自己的位置,还是有些难的。”
“她?”提到严皓月,龚俊顿了一下话,才缓缓开口,“她纯粹是自找的,下山前立下豪言壮语说要偷走天下少男心,确实让江湖风言风语四起,搅得一手好局,结果半路被别人死缠烂打地追求就怕了。”
龚俊忙活回来,就发觉平日里快言快语的张哲瀚一反常态,已经把碗端在嘴边半香时间了,却一口都没喝下去,反而是沉默地、直愣愣地盯着某个方向。
“为何?”
龚俊一时语,他下意识想把这个问题逃过去,但张哲瀚正盯着他,他不好不回答。思绪转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