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爷师弟的素月眸……爷会自己动手取回来!”
“……果然是你,牧老。”张哲瀚的眼睛隐隐发红,掌心的蝴蝶闪烁着红光,狐狸的虚影再次出现在后,他握着鞭子再次冲上去,“阴魂不散的狗东西,我能杀你一次,自然也能杀你第二次!”
一声浑厚的梵唱从他的嗓子中发出,回在林间,竟是柳客声前辈的“空谷梵唱”!
褪下孩童的,那素月眸分明是在这男子的眼眶中,南舟起虽没见过如此诡谲的妖法,但不妨碍他恶心地“啐”了一口:“原来是个装小孩的老王八,跑爷爷跟前撒野来了。这几天哭爹喊娘扮可怜演得起劲不?”
“别异想天开了,两年前你为了把你的小情儿救回来,没少吃苦吧?他倒是好,你又是委鼎炉又甘愿受血脉之困的,两年前或许还可以利用血脉之力小
“咳,咳咳……”南舟起费力去嘴角的血迹,在原地挣扎了十余下,却还是没能爬起来,他干脆舒舒服服地躺下,“杀了爷又怎样,爷早该死了,倒是你,爷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牧老依旧气定神闲站在原地,似乎早有预料,密林四周突然闪现出数百伏兵,他们手中的弩箭蓄势待发,而张哲瀚所站的空地之上,竟有暗色的丝线自土壤中蔓延生长,呈遮天盖地之势将他死死束缚住,动弹不得。
着衣角,眼圈一红,上就溢出几滴眼泪,“我是来赔罪的,我不是故意占了你师弟的眼睛的……我把眼睛还给你师弟好不好……”
“是吗?老夫可没那么容易死。”中年男人一挑眉,视线转向了张哲瀚,“说起来,你的这位兄弟可是老夫的大恩人。”
张哲瀚蹬一脚树干借力,法如箭如梭,顺着鞭子的轨迹与南舟起共同跃向中年男子。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若不是他一心杀老夫,怎会误打误撞地将天狐血脉注入老夫的内呢?天狐血脉真是好东西啊……毁了老夫的肉和半生功力,却又留了老夫一条小命,又可以借苟活下去。小友,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不是这血脉,老夫钻研这么多年的名难题如何解开,如何置换了诸多名功力大涨?你瞧这‘拂风手’,这‘点月金勾’,还有……”
“爷你祖宗上下十八辈!”南舟起目眦尽裂,咬牙怒骂,拳如雨点般一齐落下。
张哲瀚很快就认了出来,是他在南舟起记忆中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你究竟有何目的?是不是你灭了问心观的口?”
“……是你。”
那人终于出手了,手掌翻飞间四两拨千斤,将南舟起的拳力卸了一大半,穿过着他双臂之间的间隙,一掌击在他的心口,巨大的冲力立刻将南舟起拍飞了几十米。
南舟起的法迅猛,横肘直拳接上提膝踹,重重砸在男子格挡的手臂上,张哲瀚的鞭子也不甘示弱,鞭风所经之草叶焦黑,树也成炭灰剥落,可两人十个回合下来,所有招式都如同打进了棉花里一般,中年男子仍是毫发无伤,甚至从开始他就没主动出手攻击过。
那男子也不理会南舟起的话语,径直看向张哲瀚:“小友,好久不见。”
话音刚落,他就伸手要去抠自己的眼珠,却被南舟起投掷的石块打中了手臂上的麻,于是泪眼汪汪地看向南舟起。
可在下一秒,这脆弱的就从中撕裂开来,仿若蜕茧的蝶,钻出一位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只凭单手就接住了南舟起的拳,掌法一拉一推,飞速扣住了他的脉门,这下南舟起进退两难,只得看着那憔悴消瘦的陌生男子微微一笑:“小兄弟,素月眸老夫都说好要还给你了,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啧,爷还是看不惯小孩受苦。”南舟起不动声色与张哲瀚对视一眼,吊儿郎当地踱步到小石前,“你不如直白点告诉爷,那个换了你眼睛的人是谁。”
瞬息之间,他的拳风就直冲小石面门而去,小石却只是怔怔地盯着,并不躲避,看上去就像一个彻彻尾的六岁小孩。
他是天王老子来了,张哲瀚也懒得叙旧,燃着火焰的鞭子携着劲风,强势拉开了南舟起与那人之间的距离,不等地上扬起的烟尘散去,鞭尾再次一转,狠狠抽向男子膛。飞沙走石,风回电激,男子却仅用两手指就轻松接下了攻势,还挑衅地住鞭尾,丝毫不惧引火烧:“也不过如此。”
男子却不回应他的话语,转对南舟起自顾自地诉说:“你想知你师弟怎么死的吗?那天下午,就在这棵树下,他求了老夫好久,多可爱一小孩啊,看起来也就不过十二岁,哭起来的时候真是我见犹怜,谁让他有这双眼睛呢,‘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老夫要是混进问心观,他第一个就能看穿老夫……他叫什么名字来着,解星是吧?虽然没有你的‘三千世界眸’那般厉害,不过也算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