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在心里竖起一警戒牌。
我不能对他施以援手。
可我搞不懂安欣,李响好歹在我面前会有分寸,最多只是亲昵地去揽高启强的腰,或者牵他的手。安欣并不,他毫无顾忌,仿佛褪去那层礼貌的,出的就全然是恶意染黑的内里。红毯买来商家多给了几米,于是我得剪裁,去找个剪刀的功夫回来就能看到安欣把高启强按在怀里接吻,高启强见我过来,慌张地使劲挣扎,可安欣不放他,只更用力地亲他,像是要把他嘴咬破。
我撇开,不去看,更不去听。
正裁剪的时候高启强走过来,似乎为了缓解刚刚被我撞见的尴尬,他没话找话地同我说,又伸手帮我扯着红毯,他嘴又红又,还渗着浅淡的血丝,不知怎的,我还是有些可怜他,于是发起话题,问他是不是还有弟弟妹妹,因为看到他家墙上挂着的奖状。
谈到弟弟妹妹时高启强眼睛亮起来,很高兴地跟我说弟弟叫高启盛,妹妹叫高启兰,听话又努力,学习用功得很,弟弟妹妹都特别争气地考上了好学校,比他哥哥的有出息。说起家人时他脸上表情更生动,比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要好得多了。
又来了,我这莫名其妙的同情心。
“你和…他们,怎么认识的?”我小声说。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仿佛被上天选中的故事,活在底层,从十五岁起跌跌撞撞用血与泪喂养大弟弟妹妹的鱼贩子,在大年夜被救赎的故事,可他以为遇到安欣和李响是噩梦的终点,却没想到这是一场开始。安欣恨他,李响爱他,不知缘由的恨与爱牢牢将他束缚,起初高启强要反抗,却被镇压,再是胁迫。高启强怕安欣,怕到骨子里,不敢求安欣放过他,于是去求平常待他还算温柔的李响,可李响看着他,眼睛好深,伸手着他的下巴,又交换一个激烈带着血腥味的吻。
“你要爱我。”李响说,停顿之后又重复:“高启强,我爱你,所以你也要爱我。”
绝口不提放过高启强的事。
后来他崩溃,歇斯底里,再嚎啕大哭,抓着安欣的衣领问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必须是他高启强?安欣不说话,表情很冷,他就这么看着高启强落泪,脸上一点动容都没有。
“安欣我求你!你好歹要告诉我!我错了什么吧?我们原来难见过吗?我哪里得罪了你?才让你这么恨我?”
“你看出来了呀。”安欣笑了:“我的确恨你,所以希望你也能恨我,你看,我恨你,你也恨我,我们彼此憎恨,也算是一种我们之间的深刻羁绊了,对吧?”
疯子。
迫于威胁,他与安欣李响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不是没想过鱼死网破,也不是没想过逃跑,可阿盛小兰是肋,安欣只是说了句,下次让小兰也见见我们吧?高启强就立刻服,他跪在安欣面前,眼里泪,说怎样都好,不要让小盛小兰知。
安欣伸手捧起高启强的脸,仔细地打量着他,随后伸指按住卖鱼佬的,拨弄他柔的,手指抵到他紧咬的齿关。
“那我们就结婚吧。”安欣甜甜蜜蜜地说,他转看向李响:“我们办个三人婚礼,响,你说怎么样?”
高启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随后的事不用他说,我也知了,我收下安欣的钱,帮忙策划他们的婚礼。
听他这样讲,我也实在没搞懂李响和安欣对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执着从何而来,首先我排除一见钟情,因为他们看高启强的眼神绝对不像,那种爱与恨的情愫交织,烈的连我这种旁观者都会窒息,更何况于风暴中心的高启强呢?
我之前以为只是他倒霉,碰上两个疯子,不过现在我觉得这其中另有原因,但原因是什么……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了。
05.-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