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出来，一抬首，就看到禅院甚尔正睁着那双在黑暗中格外绿幽幽的眼睛，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禅院甚尔不知何时变成了侧撑着脑袋的姿势，角挂着一丝玩味的弧度：“用我教你的法子来对付我？”

        伏见御我完全没有被抓了个正着的紧张和尴尬，他同样笑起来，伸长了手臂抱住禅院甚尔的腰，贴近他热烘烘的肉，下巴毫不客气地隔着一层单衣枕在他的肌上，眼神里像是藏着钩子，“难你不喜欢吗？”

        禅院甚尔略微垂下眼看着他，小少爷那双熔金的眼睛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着显而易见的狡黠。因为刚才在空气憋闷的被子里钻了一通，现在脸颊变得有点红扑扑的，那张艳丽到富有攻击的面孔在他眼里简直又漂亮又可爱。

        禅院甚尔忽然叹了口气。

        他听见自己不自觉加快的心声，感受到那发自内心的、仿佛汩汩而出的甘泉一般本无法抑制的欢愉喜悦，那种仅仅只是见到他就忍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认命似地伸手将他更紧地搂靠过来，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低下去，珍而重之地吻了吻那双世间罕见的耀眼灼目的金色眼睛。

        “……喜欢，”他压低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哑，充满了放弃抵抗的意味，“喜欢得不得了。”

        伏见御我眯着眼睛笑起来，抵着他的嘴跟他认认真真接吻。

        这个吻刚开始还只是停留在嘴与嘴之间的厮磨，酥的感让人上瘾，于是伏见御我忍不住伸了，尖试探着敲了敲对方的牙齿，就顺利得不可思议地深入了进去，在上颚摩了几下，就迅速被对方的卷在一起，交缠勾弄起来。

        禅院甚尔见过很多次禅院家里不可示人的夜晚，但他自己寥寥无几的实战经验全都来自于伏见御我。他并不熟练，但非常有耐心，也相当有天赋。他有一条灵活而有力的，能够轻易地扫小少爷嘴巴里的每个地方，恨不得将自己炽烈的气息填满对方口腔的每一空隙。

        伏见御我并不反感他这种侵略十足的强势，他伸手抚上禅院甚尔的后颈，手指沿着他颈后的发插进去，从下往上慢慢抚摸上去，像在安抚野兽的，然后突然用力压低他的后脑，让彼此更加贴近，亲吻也随之更加深入。

        他们互不相让地较劲，吻得越来越投入，好像将这场亲吻当作比赛，要比一比谁先将对方吞吃入腹。牵动着唾发出暧昧的水声，嘴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急切的吻像怎么也尝不够似的，呼变得短促重，膛也跟着剧烈地起伏。周围的空气好像越来越热，变得膨胀，躁动，要裹挟着他们，一同陷入意乱情迷的火焚。

        “……哈，哈哈，小少爷，这么神啊，”禅院甚尔着气，用勾断了彼此嘴间牵连的银丝，犹嫌不够地狠狠嘬了一口小少爷吻得红的嘴，另一只手往下，准地握住了小少爷已经苏醒立变得坚的位，“真是不见外，嗯？”

        被他调侃的少年没有半点羞涩，反而笑得像条艳丽的毒蛇，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借力翻压到他上，长长的黑发泻下来，缠在彼此的上，冰凉腻。

        “因为我也很喜欢甚尔，”单衣散开，沿着肩背落，小少爷附过来贴在他的耳畔，“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又来了。那种让他整个人都躁动起来的、从心底深涌现而出、几乎要冲昏脑的火热，理智本无法控制的薄而出的情感，让他只想抓住眼前无时无刻不在搅动他内心的少年，想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想点什么来发此刻心中满溢的水，却又只能焦躁无措地在原地来回打转，无从下手。

        禅院甚尔重重了几声，像饿急了、饿到眼睛发光的野兽，近来之不易的猎物。

        “……我该拿你怎么办，嗯？”他用刚学会的亲吻反反复复确认着对方的存在，眉不自觉蹙起来，像是同时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情爱像一场陡然席卷荒野的烈火，黑夜无尽，白昼如焚。

        伏见御我发出一声近乎呻般的长叹，捧起他的颅，胡乱扯开他的衣服，与自己赤相对，肌肤相贴。

        “这是爱情，甚尔，”他咬住对方的嘴，密的睫之间出一线金色，仿佛神明慈悲的垂怜，“爱情无可救药。”

        、爱、死，这三者在最强烈的时候是一致的。

        与死亡相关的望是对压抑生命的无限释放，一个人在生的时候产生死的概念，就表明在外界对自的压迫到极致时试图迫切地寻找一个真正自由的方式，死亡变成了一种自由，而一个被压抑许久的人一旦获得了自由，那时的感情就会失去控制地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