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书生站在封闭的佛堂前,咽了口唾沫,举起的手掌落在半空,很是犹豫不决。
眼下暴雨如注,他所着青衫皆被打shi,所能避雨之chu1,也只有这zuo佛堂了。
可是眼下他想起路边茶摊那婆子说的liu言,迟迟不肯敲门。
“吱呀——”
书生半是愣住,他未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一个红衣少年从门后探出tou来,看起来眉清目秀、眼睛明亮,两颊挂着浅浅的笑,叫人一见便生出许多好感来。
书生是因为避雨才不得不来到这闹鬼的庙里,那么这少年又为何会在这里?
少年问dao:“你是谁呀?”
书生作揖,直言想要避雨。
红衣少年将门推开,说dao:“你进来吧。”
书生见他支起一把红伞,走在前tou带路,便是问dao:“不知——”
少年一笑,说dao:“我是这寺的住持,dao号太平。”
书生再次作揖,说dao:“原是太平住持。”他先前担忧寺中有鬼怪作祟,见到住持之后,这忧虑便消去了不少,太平长相清秀、看起来极为亲和,叫人一见便生出许多亲近之感来。
这样的人,怎会是妖怪?
书生摇tou,将脑海中的猜测甩出。
这座寺院不大,走过一段路便到了禅房,太平随意打开间空房,便让书生住进去。
书生作揖说好,他提着包裹打算进去收拾,然而眼下却听见另一人的脚步声。
书生见到太平回tou,招呼dao:“师弟!”
原来是住持的师弟到了。
书生抬眼看去,那人生得有些高,从样貌来看该是绝世无双,却给人一种冰冷刺骨之感,书生想,若是先前开门的是这位,他宁可在外面淋雨,也绝不会躲进这寺庙中来的。
来人在太平shen边站定,一声不发,也不看书生,而是冷冷地盯着他。
太平似乎习惯了这种注视,他笑着与书生介绍:“这是我师弟,唤zuo景阳。”
书生脸上堆出笑意,他伸出手作势要握:“见过这位景阳真人。”
景阳没有伸手,更没有回话,他甚至没有看书生,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师兄shen上。
景阳问dao:“好了没有?”
太平微微蹙眉,向着书生解释dao:“我这师弟在寺院里呆久了,对于人情世故不太了解,故而如此。他对施主并无轻视之意。”
书生收回手,ca了ca额tou上落下的汗水,他想到,若是这位景阳真人对自己有所轻视,就凭借那人周shen森冷气息,他也、也没有办法计较啊。
书生咽了口唾沫,讪笑dao:“无事、无事。”
太平朝着他作揖,说dao:“那施主便好生休息。待钟声响起时,可以到前院吃些斋饭。”
书生作揖说好。
于是太平转shen,那位景阳真人也是同时转shen,跟在他后面,走了。
直到这时,书生才松了口气。
……
院里的斋饭其实很是不错,雨一直未停,书生用过饭后便回到禅房点起蜡烛,挑灯看了会书,便听见外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那动静极怪,让书生想起来时听过的传言。
他先前经过山下村寨,去dao旁茶铺里买了口茶水,才坐下半晌,便听见那店小二正与人大声谈着山上闹鬼的事宜——这山中有一庙,以前香火极旺,后来不知怎得夜里总闹些jing1怪,弄得香客不得安生,听说还死过个把人的。后来有一年轻剑客上山除妖,却不曾看见他走出过寺庙,久而久之,这庙中闹鬼的名声算是定了。
书生咽了口唾沫,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