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绯思量许久也没得出个结论,干脆选择了放弃。
大约是听出了他的疑问,宋母解释:“宋凛从昨天下午躺到现在了,一直发着低烧。大夫来看过,说是惊吓过度,好好休息就行。”
可阿雯说的也没错,将此事说与方棠,他是够义气了,但这个消息只会让方棠干着急。他知晓方棠这几日不能前来,告诉他只会徒增焦虑。而且要是自己那些明的长辈们有些什么计划,他一说,岂不乱套。
“况且我们都不知杨先生的病情究竟如何,你告诉他,他也只能干着急。”
....
“...那你跟我来吧。刚才有人来报的时候,他听说是你来了,还是有点反应的。”
“阿雯,杨先生是生什么病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他与翎歌没有在武场久留,方棠陪翎歌回到树屋,自己又去房间简单换了出行的衣物。他将自己的伞别至腰间,准备出门。
燕绯瞬间放弃了抵抗,毕竟被姐姐叫全名的下场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我喝,我喝。”他苦着张脸将自己的最后一口早餐吃完,端起药碗,闭上眼,一口气闷下一整碗药。
燕心暂时离开,阿雯此刻正坐下准备用早膳。燕绯的眼神飘到她脸上:
“哦...”燕绯收回目光。还没等他开始思考,便听见阿雯开口:“...你不要告诉方棠。”
客套的话没说太多,她站起,伸手了燕绯的发:“好好养病,立夏之前接你回去。”
等等,这有些古怪。
阿雯犹豫片刻,朝他点点。
方棠心里一紧:“我能去看看他吗?”
方棠极少自己一人出现在街上,今日也一样。宋凛的家住在长安城的另一端,路途较远。
“那好姐姐,有没有不苦的药...”
“燕绯,等下别忘记把药喝了。”
“那也不能就这样瞒着他,这不好...”
方棠完训练回去之前,那堆花似乎已经被搬运完了。廊亭恢复了寻常时候的安静,唯一不同的,是花香不可抑地飘散到了各。
“我不知,现在是师父在照看。”
方棠此次拜访没有提前告知,守门的小厮拦了他一会儿,直到另一位得了主人许可的下人前来通报才被放行。
家太由着你了,没注意过这个。”
说罢,方棠没有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收回目光,静坐等待。许久,宋夫人轻叹一声:
“燕绯,你喝不喝。”燕心及时开口制止。
他被带进院子,来见他的是宋凛的母亲。宋夫人带他到正厅入座,请人烹了新茶。
“伯母,是因为...出游的时候?”
“为什么?”
此言一出,方棠便察觉了不对之。他还未曾提及过自己的来意,而通常来说,他的来访只会被认为是朋友之间的客串门,怎会被说成探望。除非,是宋凛出了什么事。
若是他不将此事告诉方棠,这件事成了他们一伙人瞒着方棠的秘密。他心里过意不去,方棠知晓以后想必也会伤心。
“伯母?”
宋夫人看上去有些为难:“他这几日,除了我与大夫谁都不肯见...”
“当时我也在场,说不定能帮到他。”
燕绯小声抗议,可阿雯仍旧摇了摇。燕绯没再多说,自己掂量起事情的利弊。
“苦吗?”
出于好奇,他走过去瞧了一眼,发现这些花无一例外的都是月季。
“好!”燕绯低算了算日子,一时面喜色,还有不过三日自己就能熬出了。
他租了辆车,直接将自己送到宋家家宅门口。
阿雯斟酌着慢慢说:“因为我觉得,杨先生不想让他知。”
“可那是只....”
方
“一定要喝。”
燕绯砸吧着嘴,开始寻找桌上是否还有东西能缓解口中的苦味。燕心对他不予理会。她向阿雯了谢,辛苦她这几日照顾自己的弟弟。
燕绯冷不防地被打断,撇了撇嘴,回看向朝饭桌走来的阿雯。他见了阿雯手里深褐色的汤药,脸色一白:“一定要喝吗?”
“方棠,多谢你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