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挽年收到一支笔,是那位纪前辈托人转交的。
纪无执没有弟子,是同门弟子去料理的后事,说是要赠予秦律一支笔,算是补偿。
秦律看过后很是嫌弃,挑剔地转着鹤晚年送给他的凤形烟斗,对着那支明显卖相比落凤好的兰亭香雪指指点点,“他怕不是要给我的义父?”
(Ps:纪无执送的笔是离经用的,而孙昀和秦律都是花间)
秦律是承孙昀残灵才得以化形,念及此恩,便尊他为义父。
“极有可能,毕竟,你下手时,他是一心承死的不是。”
秦律深深看了锦盒中那只散发着滢滢清光的兰亭,合盖落锁:“埋了吧,大抵义父是愿意的,可惜,我不是他,亦见不惯为了所谓dao义,不顾及所爱的丧心病狂之人。”
“纪前辈,确实是个疯子。”
——
鹤挽年知dao纪前辈因秦律动手而死,不过他没有一丝阻止的意思,任谁知dao自己情缘要被撕魂裂魄,只求换一个已逝之人回转的可能这样残忍的事就在自己面前上演,也会失去全bu耐xing与尊敬。若说还剩下些什么,大约是怜悯、嗤笑以及不屑吧。
思及那一日,鹤挽年总有些后怕。
那一日,是中元。
纪无执唤了他们前去,说是要传予自己一些东西,秦律不放心,便也跟着一同。
同门说,纪前辈是极有天赋的,坐忘经年纪轻轻时便已参透,剑意一dao也已至臻境。唯独可惜的是,后继无人,纪前辈所历,也无从ti会。
秦律却言:“他若要传授你什么,何必要你夤夜赶赴?已是修仙得dao的人,何必急在须臾?”
那夜,他还是如约赴会,秦律亦是坚持要跟随,还带了那块纪无执给的灵玉。
鹤挽年不止一次想过,若是秦律当时未带那块玉,自己不加思索的信任,是否真的会让如今的他如坠深渊,痛不yu生。
起先,纪无执确实言了许多,无论是dao法领悟,还是剑意招式,一番指点于他修行大有裨益。
然而当他放下心防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偌大的山河剑阵困住了他,自掌门开创用于护所爱之人周全的剑阵在这一刻成了囚笼,而秦律则被纪无执一剑刺穿左肩,未见鲜血,却让一向坚韧的阿律痛苦嘶嚎。
“小辈,我已将这一生所悟倾nang相授,只问你讨还我的孙昀,可好?”
“不,我不要你的领悟,我只要我的阿律,你把我的小花妖还给我,他才不是你的孙昀!”
“我……只要取出他shenti里的灵元,悉心照拂,百八十年功夫而已,我的孙昀就回来了,他答应和我一起隐居的……”
我连他说要重修离经的武qi都锻好了!
纪无执偏tou,神色癫狂,语无lun次。
鹤挽年这才注意到,早前纪无执gen本深受心魔所扰,现下额间的启智朱砂也裂成血红泪痕,化shen为魔了。
阿律已经痛昏过去,shenti里的灵元在一点点向纪无执手中聚集。
纪无执眼神越来越亮。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