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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黑川伊佐那时纯属抱着死都要死了为什么不恶心他一下的想法,完全没考虑万一自己还有救,要怎么面对黑川伊佐那的怒火。
你更没想过,黑川伊佐那恨你恨到用自己的高级桥车带着你连闯七八个红灯也要救活你。
看出你心里在想什么,灰谷兰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懒洋洋的眼睛笑得几乎弯成一彩虹。
他没诚意地感叹:“那一吻,哇,真是惊天动地,住吉会的老都看傻了。”
灰谷兰笑得停不下来,你瞪过去,他还有脸说抱歉抱歉忍不住。
灰谷兰是东京卍会的高级干之一,和黑川伊佐那同龄,你考究过东京卍会的形成史,知这人和黑川伊佐那曾经是同属一个不良组织的不良少年,后来自然而然地为黑川伊佐那卖命。
因为你对东京卍会锲而不舍的报,组织里像他一样单方面对你很熟的成员不在少数,又因为他是东京卍会的,经营着东京卍会大分俱乐产业,所以你们打过几次交。
努力维持了不到十秒钟正色,灰谷兰就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他在洁白的窗台上按灭烟,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我是真的佩服记者小姐你的勇气,不过,呵、老大上就到,我也该走了,记者小姐你就自己保重吧。”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轻佻地朝你再见。
灰谷兰的影消失在你病房后不久,黑川伊佐那就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一进来就皱起眉,问你:“抽烟了?”
右臂还掉在前,左手的指关节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你翻了个白眼:“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觉得我这副尊荣还能跑去买烟、点烟、抽烟。”
黑川伊佐那被你这么直白地讽刺也没说什么,放下提来的果篮后径直走到窗台前打开一点窗透气。
医院的隔音效果一般,再加上黑川伊佐那走出病房时没关牢房门,你能听到他打电话给灰谷兰,用平淡语气警告对方再在病房里抽烟,就让他也病房十日游。
你讪讪地想,黑川伊佐那真是对外人对自己人都平等地残暴。
重新回到房间后,黑川伊佐那没说什么,拖着墙的椅子,坐到了你的床。
他从包装美的果篮里拿出一只又大又红的苹果,和一把很小的水果刀,一言不发地给苹果削。
他削得很认真,以至于你只能看到他蓬松的银白色发。
和像你或者像灰谷兰,这种才三十岁,发际线就隐隐有后退迹象的可怜人不同。黑川伊佐那作息绝算不上规律,你听卍会内的线人说这家伙凌晨四点还神出鬼没,可脸长得年轻就算了,他的银色短发也十来年如一日的茂密。
你恨得牙,想趁此良机拽他两把发让他尝尝普通人的苦,可一想到自己当着数百人的面强吻了这位东京卍会三把手,你的就先他一步发麻,靠在床的后背也不自禁地冒冷汗。
黑川伊佐那越是安静,你越是搞不懂他到底想怎么置你。
他削苹果的动作不太熟练,在你的注视下断了一次,然后又慢慢地重新开始。
直到整个苹果都被削干净,他都开始切块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用水果刀把一块切好的苹果送到你嘴边时,你简直疑心得觉得他是不是在里面下毒了。
黑川伊佐那见你没动作,就用那对紫水晶盯着你,手稍微往前一送,水果刀的刀背就贴上你挂彩后除了伤口其它地方都没血色的嘴。
你将信将疑地张开口,黑川伊佐那拇指一,这一角苹果就进了你的嘴巴。
他可能不常切苹果,块切得很大,异形的苹果得你腮帮子都鼓出来了,你困惑地回望黑川伊佐那,而他看着你吃得差不多了,又低下切另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