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窝燕子，夫子可知它们回来了多少次？”弘历问。

        不要脸的皇帝笑了笑，上须络抖动，眼角细纹舒展，好似锦鲤薄亮的尾，目光若水波开，是从前说还休的狡黠。他年轻时候看重养生，到老时也未有颓势，神烁悦，瞧着倒像四五十岁的人。但与容颜不改的夫子并肩，执手相看，岁月的痕迹还是很明显。他浅啜盏中茶汤，清口的茶水点得酽酽的，极苦，凝着不动，宛若玉石。加重分量，为的是皇帝年事已高的再尝出滋味，不合茶的规矩，却是夫子的温柔。

        “得这么快。”

        “约莫百余次…几十次是必定有了。”

        水色朦胧，不过盖弥彰，指尖一碰，那层薄羞地裂了，化作一黏丝腻在，出漉漉的桃源口。细口被弘历上的金线磨得有些红，热热地敷在指尖，才探进去，肉剧烈痉挛，紧紧绞住了指节，夫子难耐地轻哼一声，随即面红耳赤，唾濡畔一段发梢。

        年矢每，饶是居士也不得不承认弘历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王侯公子，幸而生了一副多情眉目，骨相很耐老，老了也清俊。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养下的翩翩少年肉眼可见地熬成糟老子，心中闷涩，分明是超脱生死的人，却唯独断不干净这份尘，有时只恨不得亲手把他脸上的痕迹抹拭干净。

        “真是可爱。”

        这话确是回得不好了，夫子一瞬间出惊愕的神色。山庄侍童年少顽劣，兜了满袖的鹅卵石打鸟，缱绻燕侣齐齐惊飞，肋下掀起一阵乱风来，散了那张素白面孔上的漠然，皇帝的话里赫然有死的味。

        居士早非子，无需小心翼翼试探，温柔爱抚不过是隔靴搔，弘历跋山涉水只为故地重游，指下那片肉又弹又韧，地吻上来，等不及要尝尝故人的滋味。热情相邀，怎好婉拒，弘历细细吻着他汗的鬓角，三手指并拢，在那口里猛插了几个来回，直把夫子得浑乱抖，若不是被他着两，几乎到地上，指节屈伸间，抠挖出一小滩半透明的淫水，热气腾腾地沁入下的发丝中去。

        他是被皇帝发狠弄惯了的，这样略微搔弄，哪里足够解渴，居士咬着下，睫乱抖不停，鼻息热，耳边尽是妖艳的水声。

        “皇上是第六次下江南。”　南巡之后又南巡，皇帝恨不得将朕要休息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若非圣祖皇帝开了先例，只怕弘历真有本事住在杭州不挪窝。居士叹了又叹，不知该训他还是怜他的好。

        夫子努力摆出长辈的威严，然脸红透，腰又下去，间热不堪，最隐私的官在人手下淫靡地绽着，隔着衣袍上的绣花，被一热物不时进里，耻得并膝盖都红透了，指尖抓在手心里，尽是腻的热汗。在读书的地方被人玩弄下敦交合，光想想都觉得羞耻，居士后知后觉也发现这讨赏的地方选的不好，只怪自己方才被缠得羞耻，脑子一热便答应了他，这会儿可真是骑虎难下。

        弘历知他羞恼是恨自己下意识把弘历当元寿，忘了他是个皇帝，还是个老得快死的贼皇帝，既小心眼，又不要脸。

        “呜…！”

        居士强忍呻，两膝后缩，双颊臊透了，霜白肤浅浅泛着一层胭脂似的浮色，间已是得溢出来了。眼前一派香艳盛景，叫弘历忽而想起日前午膳上来的一盘清炒虾仁，甜丝丝的，临出锅前撒了一把微微蜷缩的茶叶，水浸了，奄巴巴答答，没炒散开，细可爱。夫子坐在对面不说话，蜷在袖中的手指微有意，是为来人近了庖厨又恼怒自己的心，气堵在心里，弘历则盯着他尖尖的下巴，着著儿捻找，拨弄来，拨弄去，真是好失礼。幸而只有他和主人，居士回过神，扇柄很响亮地敲在他的手上，随即自己也愣住了，别过脸去，神色比方才还要恼怒了几分。

        格子窗敞开，庭院正中一池扭曲白水，水边一棵歪脖子杨柳，树上一双燕儿依依，黑白尾羽凌厉如剑――亦如他高傲的眉。春分时节，山下农忙，唯有他们两个闲人将大把时光消遣，后山烂漫桃花，粉津津地烧着一半蓝天，香得有点晕，唯有茶室还存着半分清醒。夫子隔着那盘红艳艳的虾正襟危坐，若无其事，眼睛也不看他，只有颈子并耳后渐渐红起来，艳得与清甜虾仁不分彼此。爱理不理，是玉茗山庄一贯待客之。

        自然――是爱理，装作不理。

        “难得相聚，夫子何必对朕这样严厉。”

        “那朕呢，朕来了几次？”

        “严厉一些，皇上才知分寸。”

        指下按住的不住渗出黏的，皆，很有雨打残花，瑟瑟发抖的意思。

        “又红又，夫子可真像一尾熟虾了。”

        红，嫣嫣滟滟，拇指剥开肉，晶莹珠惊颤不已，薄两片红肉翕合相对，粘丝相牵，细窄的眼儿表面覆着一层微浊的水，把私密内里牢牢盖住，不许人窥探。

唔…”

        弘历思忖片刻，答：“原来你记得朕，比春天来了几次更清楚。”

        “别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