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在哪?!”
上八下的心终于沉甸甸地落回肚子里,随即伸手去拆包装。
此时正好是他每日例行送药的时刻,脸上带着叫人胆战心惊的温柔笑意,失而复得得而复失,那剑伤在心里滋长腐败,阔别多年,已经烂成大到一眼望不尽的疮。想必黏糊糊喝完药又要骑在半不遂的雉羹腰上他那正直好哥哥,才好杀杀心底和间的。
“不用,这个东西只能老师自己看。”
诗老师彻底不淡定了,手中竹简啪地落地,咕咚咚铺到我脚边正好是一节大学,大学之,在明明徳,礼义廉耻信,温良恭俭让,一切圣贤教训在眼前的小男孩面前通通化作泡影,师徒信任遭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你这少主狼子野心,居然偷偷买为师模样的充气娃娃,这么
为了让老师别惦记他那孔子了,我不择手段大扯其淡,但扯了却没完全扯,八仙也确实是晕了,希望十分钟前那出紧急离虹阁加班没有要了他的命。
“少主若是不方便,我可以帮您将八仙送去饺子医馆。”
“师兄没事,是我找你有急事。”
“去找诗老师过来。就说八仙晕过去了,脸白了,手脚都凉了,怎么严重怎么说,总之要他亲自来看,上来看!”
我电般收回手,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手是不是冲太久失去了知觉,否则怎么摸个玻璃罐都觉得是美女凝脂肉。
自鸣钟刚敲了两下,小老师一把推开门,烈日炎炎,他连课都顾不上,于后山小树林急急而奔,颈子小臂全在外,白净肌肤上沁出薄红,意微微,望之若三尺寒潭浸明玉,叫人神思飞扬。
这样想着,五指胡乱掏摸,一时,竟有温感从善如地迎上掌心来,不是玻璃冰冷腻的感,更不是伊挚那满横肉,指尖像是摸着了一凹陷,,有生命一般,竟能将鲁乱插的指节生生吞进半个去。
“鹄羹。”
房间还是那个狗窝似的房间,用过的打印纸满天乱飞,快递盒四仰八叉地倒在地毯正中,胶带碎布堆一些不可描述的安抚,被子绵绵地耷拉着,一派叙利亚战时景观。而卧室最深的床上赫然摆着又一个诗礼银杏,形状大小都与边那个别无二致,在半价杏和闲鱼杏一系列怪名字中择选过后,我一拍手心,姑且叫他小杏。
“因为那是跟八仙一样重要的东西,半刻也不能拖。”
早知现在,我宁愿开箱出个半死不活的碎嘴八婆老爸。
这…这这这…!!
他紧咬下,额角青动,强忍着给我一记大斗的望,脸色一变再变,想来是十分恼怒于我拿八仙开玩笑。师兄作为孔府十代单传的独苗苗,万一在空桑这片荒郊野岭出了个三长两短,这可要了他老诗家的命啦。
03
我从房门后探出来,把走廊路过的亲妈叫住,全赖炎炎夏日太阳太大,两眼发昏,看他白森森不见脸,唯有长发簌簌,粉红色挑染长鬓晃里晃仿佛垂落一,错眼望去好似个无常。
小杏光着上,腰间挂着一坨勉强可称破布的东西,白净后背冲着门,粉红线半遮半掩,陷在松褥子里,犹如被云托起。柔手掌捧着木小鸟,嘴亲在它雕琢圆钝的喙上,无关半分淫,只是想要一点点单纯的亲昵,这是他短暂找回清明的第一个吻,纯净得仿佛随手掷进腌臜阴沟里的芬芳花束。
天啊——!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鹄羹闻言,自告奋勇热情帮忙,他一贯温柔贴,自从升御换衣之后更显得柔情似水,气质由少女变少妇,母气息比及亲妈季儿都胜过一筹——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那个穿着裙子上树摘桃子摔了个屁墩跑到少主房间里撒假哭的季儿夫人是鹄羹不知哪里给我生出来的姐姐。
“……为什么不直说?”
我双目红印堂发黑,鼻尖上还残留着一点若有似无的阴水汽,此时的神情在鹄羹看来大概唯有如丧考妣能解释。
“什么东西…”
话没说完,他的目光直穿过我侧去,短短一次呼,已经看见谜底。
我日渐大了,他却稚情未消,男女有别四个字被气白了脸的诗礼银杏写成匾钉在他卧室的门板上,一腔真情无发,于是照顾起借住空桑的大舅子便万分殷勤——殷勤到床上去,嘴对嘴一口口喂他饺子出品难喝中药,两分跨在病恹恹的哥哥上,羽尖上上下下抖动着,出来那段腰纤细,白得晃眼睛。也不知这样的暴风骤雨般的索取,雉羹那伤痕累累的板能否受的住。
在他的记忆中,我的咬字大约从没有这么清晰冰冽过,语气凝重得好像下一刻九重天就要举兵来犯奉旨抄家。
就算再怎么自我洗脑这玩意儿绝对都不是人畜无害的调料,我心生疑窦,不由得颤巍巍凑上去,惊惧目光透过隙往里钻,幽暗视野中正对一只剖分红杏,菱挖去,冒着热气的果肉恍惚地颤抖着,口深深,光漉漉地淌着透明汁,一滴又一滴,凿穿冰雪,积水成渊。
还以为什么东西,一瓶调料也装这么严实,很难不怀疑在骗邮费。
“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