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咬着筷子应了句：“嗯，好。”

        他怎么知我想放在那的，我心生疑惑，但想来想去，这位置又的确最合适不过。

        他拍我，佯装恼怒：“中午不给我把碗吃空的话，你晚上就没饭吃了。”

        07

        我下意识转，果然看见那只胖鸟已经完工，和大天狗嫌弃的语气刚好相反，它此刻正被摆在一个极显眼的位置。

        而这个念却远比冬日的寒风更加冷冽――我有种预感，他似乎已经知了什么。

        中午他果然了一桌子的菜，我拿着筷子有成竹。

        铺天盖地的红色将我席卷，铁锈般的腥气被锐的嗅觉无限放大，从鼻腔涌入，激出眼眶中源源不断落的泪水。

        出门前下起了雨，这样的天气就不便飞行了，于是我们拿了把伞，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

        其实这一点也不莫名其妙，我明明什么都明白，只是心里总在拒绝承认，好像只要没人提起，就可以稀里糊涂一直这样过下去。

        山兔和孟婆从廊前飞快地跑过，溅起一片水花，大天狗坐在我边，从容地抬了抬翅膀，将冲我而来的水花挡开了。

        06

        我故意伸手戳他肚子：“明明你也懒得，直说不就得了。”

        醉倒之前，我耳畔还萦绕着悠悠的笛声和院子里的欢歌笑语。

        我顿觉安定许多，但心还是扑通扑通得慌乱，于是又静静坐了一会儿，放空自己，试图将梦里可怖的画面抛开。

        要热闹果然还是晴明这里最热闹，即便是下雨天也丝毫没耽误一众大小妖怪们闹腾。

        晴明在门廊搭了小桌，摆上清酒果子，还煮了一壶茶。

        定了定神，我理理被褥走到门口，两只不知名的鸟立在枝，叽叽喳喳地叫着。

        05

        我喝得满足极了，脑昏沉地就地躺倒，思绪放空，最后只隐约听到晴明在问：“崽崽睡在这里没关系吗？”

        我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和往日不太一样，他从前总是脊背直，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自信，可这个背影，第一次让我从他上看到了颓唐。

        我把胖鸟摆到屋里，拍拍手，挂上个笑容，问他：“下午要不要去山下的集市逛一逛，我们买些点心回来

        环顾四周，是熟悉的房间，缺了几片羽的小胖鸟静静站在对面，枕边空着，但余温尚存，天微微亮，他应该刚出门没多久。

        ――我猛地坐起，从噩梦中醒来。

        这几日的安稳似乎麻痹了我的神经，属于动物的本能都迟钝了起来，直到现在我好像才开始回过神来，背后突然泛起一层冷意，明明是春天，我却不禁打了个寒战。

        “无妨。”大天狗似乎在说话，“睡在哪里都无妨。”

        早饭时，小三花按时到了门口，依旧是嗲声嗲气地打了招呼，然后泰然自若地去一边吃饭。

        我正想走近点瞧瞧，也好醒一醒神，这时院子里起了一阵微风，伴着飘落的几片羽，大天狗轻轻落在院子里。

        虽然我知就算吃不下他也不会忍心真的让我晚上饿肚子，但我还是打算通通吃个干净。

        “下午有什么事吗？”他又开口了，将我从乱七八糟的想法中扯出来，“无事可的话，要不要去找晴明他们一起喝酒，也久没见了。”

        原来就是你们两个小东西在吵我睡觉。

        “你饿吗？”他随手帮我拢起个小辫子，“不饿的话等会儿一起吃中饭算了。”

        我没出声，他大概以为我还睡着，轻手轻脚地在树底坐下了。

        这顿饭我们俩显然都有些沉默，我怀着心事吃得心不在焉，直到收起碗筷，直到我再次坐在树下粘好那只胖鸟，直到一整个上午结束，我都被那种怪异的寒意所笼罩着。

        “对了。”他喝了口汤，“你早上没赶上我回来，你的那只鸟我顺手拿掉的给你粘好了，丑的话可别怨我。”

        我们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晴明笑了两声：“看来你们过得蛮不错。”

        “那是当然。”大抵氛围实在是好，大天狗难得没有阻拦让我少喝几杯，还顺手给我倒酒，“我们一直过得很不错。”

        “你们两个别吵他睡觉了。”他伸手拂过树枝，赶走了那两只小鸟，低声自言自语。

        下午我们便动去晴明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