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怎么样?”
“不去了吧。”他抬看了看天,语气平淡,却很笃定地,“下午会下雨的。”
这下我是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天色一点点阴沉下来,院里起了阵风,有几片树叶打着旋悠悠落了下来,静静地躺在地上。
没有人会接住它们的,我知,就像再也没有人会接住我。
很快,就会下起雨,它们应该会被雨水敲打,被寒风撕碎,被虫蚁啃噬,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扭曲腐烂,最后入泥土,连尸骨都不会剩下。
但在这里不一样,它们只会一遍一遍地坠落,一遍一遍地躺在地上,承受风雨打,不会死亡,也永远没有尽。
“你知了。”我终于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凛冽的寒意顺着脊椎攀爬上来,带着几分的茫然,几分的悲痛,几分的孤注一掷,最后都变作眼底涌上的意,我红着眼眶看向他,试探着小声问,“是不是?”
“知什么?”他面色如常,伸手用指腹揩去我眼角的水光,像从前无数次的亲密无间,说出的话对我而言却无异于晴天霹雳,“知你把我和自己,都困在了这一天里吗?”
轰隆――一炸雷响彻天空。
08
屋外雨声噼啪,我们就这么长久而安静地对坐着。
清晨飞来的鸟,跑来觅食的猫,定时到来的大雨,无法完成的摆件。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提醒我,永远也到不了明天。
这不过是大天狗走后,我因执念而造就的一个幻境,困住了他,也困住了我自己。
我算到了一切,唯独没能算到的是,他从一开始就全都知,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陪我演着这一出荒诞戏。
我其实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哭泣了,只是眼泪仍然不断地顺着脸颊落,打了我的衣袖。
我知他一定在怪我,可是,我垂着不敢看他,只能哑着嗓子低声问:“可是,你要让我怎么办呢?”
你走了,只留下我一个,又要让我怎么办呢。
家是空的,是冷的,清晨没有人叫我起床,天冷也没有人为我挡风,连那只猫都很少再来了。
我是被风落的树叶,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等待腐朽的那一天。
“妖狐,抬看看我。”他将手覆在我的手上,温干燥的掌心贴着我的手背。
我一直想着,为了留住这份温度,我心甘情愿用所有的明天来交换。
可梦始终是要醒的。
我抬起,看着他的脸,他没有怪我什么,只是用那样痛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比我还要痛的多。
他说:“我们一起把今天过完,然后你该继续向前了。”
09
他了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餐,我们坐在桌子的两端,伴着雨声吃了饭,然后一起坐在廊前喝茶。
我翻了个,将搁在他的上,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