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话音落下,洛冰河的脸色骤然白了不止一个度。他握着那块手帕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好不容易摁到嘴角,却又gen本不敢动作,只是怔怔叫:“师尊……”
沈清秋看也不看他,兀自拂袖而去。
洛冰河条件反she1地跟上去,六神无主间摸到收进襟袖的折扇,只木然把它sai进沈清秋掌心:“师尊,你的扇子……”
而他师尊的手甫一接chu2扇柄便抽了回去,好像那玉石上残留的ti温是这世上最污秽难当之物,连同话音都han了唯恐避之不及之意:“我不要了。”
洛冰河愣愣看着被挡开的扇子,无措地低声dao:“师尊,我错了,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沈清秋平淡地开口。照例是一眼也不赏给他。
一颗心直坠谷底,洛冰河从未觉得说话居然都是如此艰难:“师尊,我知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好……别不要我。”
沈清秋听到此chu1,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猛然转tou瞪向他,嘴角尽是尖刻的冰冷:“哈,洛冰河,你真有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了?你就该回你该回的地方去,我清静峰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字字句句如同霹雳雷霆。
周遭的亭台楼阁訇然碎裂,扭曲成失真的凌乱飞灰。明明暗暗的视野之下,一把永远燃烧的冷火自足底攀缘而上。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最冷不过的寒夜,足下的冷火把他烧得动弹不得,往后退行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他又回到了五年之前被抛弃的那个夜晚,穿着被血污染脏的白色弟子服的自己,干涸的眼中竟然一滴泪也liu不出来。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听我解释一下?”
他不知dao自己怎么发的声,只是像求生本能一般地想挣扎着不被拖进那暗无天日的地狱。沈清秋却一如既往地用怀疑与嘲弄的明刀抵在他xiong口,一个又一个的问句砸来取血:“你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不是老早就在这等着我了么?shen败名裂的法子ting好的,你不是要报复我么?你来就是,我沈清秋怕你么?”
洛冰河沉默了。
他hou结gun动了两下,半晌过去,他什么也没说。
沈清秋xiong口堵的那一口闷气非但没顺,反而更憋屈了。
识人不清,识人不清……不能心ruan,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当他想再度转tou走人的时候,心tiao声骤然错了一拍。下一刻,他惊悚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洛冰河空dangdang的声音响在touding:“师尊,你想的没有错。我都认。对不起。但是我已经不想报复你了……是真的。”
“师尊,你待我很好,我原谅你了。我放弃报复,也不会和你刀剑相向了。你可不可以别再放弃我了。”
他说完以后喃喃地笑了两声,语音轻柔,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能牵动他心弦之事:“不过,就算师尊不愿意也没关系。弟子别的不行,咳……缠人的本事倒是有的。”
他的chun角又开始溢血,每说一句,血就往下滴一分,说到最后,双耳耳钉chu1都gun落血珠:“天魔血而已,师尊何故如此惊讶?弟子敬的茶,师尊不是欣然喝净了么?”
“……畜牲……”沈清秋回忆起那杯腥气四溢的茶汤,只想当场把洛冰河tong个对穿。
洛冰河弯着眼睛注视着沈清秋杀气腾腾的双眼,终于淡淡笑dao:“如果这么叫能让师尊好受一些,师尊多骂弟子几句也未尝不可。”
言毕,他慢慢拿帕子ca净脸上血痕,像一个再善解人意不过的弟子,搭上沈清秋的胳膊。远远望去,说是师慈徒孝也不为过。
他轻声在沈清秋耳边dao:“我们一起去看看我那个‘好师尊’,好不好?”
洛冰河被锁了当禁luan的这些天,都是在幻花gong秘而不宣的密牢之中。而这通往密牢的密dao错综复杂,也可于神不知鬼不觉间直抵中心水牢。
洛冰河就这么如入无人之境般踏入幻花gong禁地,拿天魔血把可能的守卫全bu放倒,带着沈清秋一路拐到水牢,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老gong主。
禁令腰牌洛冰河是一概不少,踏上水牢中心那块小岛一般的陆地,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