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成婚,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十里红妆,不过是在秋雨时节和着雨声剪烛,拨亮灯花,以茶代酒行合卺之礼,又裁了二人发丝合作一gu,唯有暮色与雨幕作为见证。
沈清秋从怀中摸出一个吊坠,dai在洛冰河颈间:“本还想着找个机会给你,如今倒是天赐良机。”
洛冰河怔然摸着那尊小小的玉佛,声音有些哽:“我以为再见不到它了。”
玉观音的玉线换了新的,红得鲜艳明丽,而那旧玉一如既往地保留着昔日光泽。那个承载着母亲最好祝愿与寄望的宝物,那个在他踽踽独行之际为他点起的灯盏,终于在一番颠簸苦旅后,重又回到最贴近xiong口的地方。
很nuan和,很踏实。哪怕是最冷心的人,也会震动于这最纯朴也最亘久之真情。
洛冰河半晌才笑dao:“看来我的娘亲,都很喜欢你。”
沈清秋抬手抿开洛冰河脸上血珠,素来冷淡寡情的脸上,此刻朦胧地晕开几缕柔色:“荣幸之至。”
也是第一次,洛冰河看清了那双凤眼里翻涌的暗chao,他心甘情愿地踏足进去,为安定与温热所包裹,深知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走到如此近又如此深的地方。
彩烛双辉中,结发同枕,被翻红浪,如此礼成。
沈清秋向岳清源谈合籍之事时,竹舍中倾倒的qiju与满屋的猩红尚且刚刚chu1理完毕。洛冰河那套弟子服充的婚服大抵是洗不净了,不过谁也没张罗洗,只是晾了存在盒子里。
洛冰河摸着耳垂下新挂的凤尾坠,站在沈清秋旁侧,看热闹似的欣赏了一番苍穹山掌门从愣住到吃惊再到反复确认的过程。最后岳清源看看沈清秋又看看洛冰河,叹了一口气,面上又渐渐挂上喜色:“确是没想到你们会结这样的缘分……你们两情相悦,七哥祝福你们。只是,男子合籍之事世间难有,想必非议良多,那些不好听的liu言,七哥听到了就帮你们chu1理,至于那些我听不见看不到的,大概……”
眼看岳清源又要往唠唠叨叨婆婆妈妈一路疾驰,沈清秋只好无奈打断:“咸吃萝卜淡cao2心。别的先不论,光看在洛冰河把天下危机都给平了的面子上,仙门百家也不会置喙他的嫁娶之事。”
洛冰河在一边笑:“万不该如此讲。若没有我师尊与那老东西斡旋,我恐怕还在老gong主手底下磋磨呢――我的解法,金兰城瘟疫的解法,天下大事的解法,皆离不开我师尊提笔。我能有今日,全仰赖我师尊。看在我师尊修雅剑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岳清源见二人一唱一和的,话里话外都透着新婚燕尔之意,有些忍俊不禁:“今后有何打算?”
沈清秋dao:“能怎么样,不还是那样过。”
洛冰河dao:“寻个好时节,与师尊云游一段日子。”
沈清秋没想到洛冰河会如此说,有些错愕地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