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看镜归渊。镜归渊噗嗤一笑,将匕首归鞘:“你是在生气吗?”
侠士怒极反笑:“你认为我不该生气?”
“昔日你在茶馆被一胡女纠缠,她不过作可怜样就骗了你四万金,还在你讨债的时候在你酒水中下毒,即便如此,你不仅没有杀她,还帮她的族人找寻出关的通。”
骤然被提起黑历史,侠士一愣:“这、这都是陈年旧事了……”况且时逢乱世,尽秋画扇心狠,也是为了族人筹谋,易地而,他未必能得比秋画扇好。
“那不说远的,蜀中唐门和北地霸刀的联姻,你是不是连个坐席也没捞到,还被打发去解决捣乱的人?”
“你少挑拨离间!”侠士又把脸转了回来,“你见过唐小姐和柳三庄主嘛,你知他们蹉跎了多少年嘛?你光看到我在席上端茶送水分发喜糖,殊不知我就是乐意!我乐意干活,我——唔!”
侠士瞪大了眼睛,他还在那慷慨激昂,镜归渊盯了他半晌,竟然直直亲了上来!他毫无防备,又正说着话,嘴微张,被镜归渊轻而易举地伸了进来,偏生双手还被缚着,连推阻的机会都没有。
“你什、唔嗯……哈啊…”对方亲得太深入,卷着他的尖强迫他回应,侠士不受控制地吞咽着,也不知吃进去谁的津,被这般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臊得满脸通红。镜归渊捧着他的脸,恨不得吃了他似的,吻得极其用力。
他早该知侠士就是这样的人,这样一个被人算计、被人利用,但只要对着他哭诉自己的苦难,就能轻易取得原谅的蠢人!可笑的是他也蠢,他利用了他,却还能动心,动心而不能守情,若能甘愿当朋友也就罢了,可是……
镜归渊松开了,侠士好容易逮到息的机会,一边努力呼新鲜空气一边瞪他,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骂人:“你调查过我,什么时候?从隐元会买的消息吗?”连秋画扇那么久远的事情都扒出来了,他自己都快忘掉了。
不等镜归渊回答,他又自言自语:“我算是明白了,你在这教训我呢,怨我轻信,还觉得我白给人使唤。”
侠士说得轻描淡写,镜归渊无端一慌,放在侠士脸上的那只手便不自觉收紧。“哎疼疼疼……我的脸。”侠士脸上的肉被挤成一团,肉嘟嘟地被箍出红痕,他算是确定镜归渊绝对不是来杀他的了,但对方真正的目的……侠士飞快地觑了镜归渊一眼,旋即垂下眼睫,心中有所猜想。
镜归渊电般将手收回,眉峰微蹙:“是,我是这么觉得。”
他破罐子破摔,继续说:“但我也知,若非你天良善,也不会襄助于我。我即便指责你,也没有立场,况且你行走江湖多年,是非善恶自然有你自己的评判,我只是替你不甘……”
“替我不甘?……”侠士喃喃重复,一时间竟有些迷惘,他了,意有所指,“我还以为,你这是对我求而不得呢。”
无门无派、无分文的江湖散人对年少有为、声势赫奕的青江盟主说这样的话,似乎有些不知自量,但镜归渊眼睫半垂,不声响,竟显出几分羞赧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