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榻上,扭暗嘲:“鸠占鹊巢这么久,现在该是我收取酬劳的时候了。”
“这房间我征用了,文和今晚去外面睡草地吧。”
耳边聒噪的声音断断续续,视野里一片朦胧晕眩,骤然离了冷源的广陵王只觉燥热难捱,不由自主地去攀附着眼前的灰影。郭嘉还未将挖苦的话说完便被半途打段,广陵王的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被汗打的乌发随着主人轻蹭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勾着郭嘉的骨。
郭嘉骨微微动,冰凉的手抚上广陵王的后背,两下便将捆得严严实实的绫布解了下来。
成片雪白挣脱束缚涌了出来,郭嘉细碎的吻从侧颈到膛,忽然咬上了细腻的肉。
广陵王吃痛地低叫了声,一手拽住郭嘉的耳尖向外扯去。郭嘉被迫松了口,而后讨好似地了留下的牙印。
郭嘉上宽大的外袍将二人的一举一动挡得严严实实,贾诩看不到外袍下的暧昧举止,却把二人只有彼此的亲密熟稔看了个透彻。
没由来的怒火从心中烧起,似要将每一寸肉焚至灰烬,贾诩站起,磕磕绊绊地走到床榻旁。
春色此刻看得清楚明了了。被郭嘉外袍遮拢在里的广陵王面上尽染薄红,眉眼春,上裹的白绫也褪掉了,自己未曾涉足的白皙脯上已经留有红痕。
从来都是这样。奉孝总能轻易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
学时期,奉孝成日浪形骸却依旧能与刻苦勤学的自己与十全十美的学长比肩“三贤”;而学长看似被奉孝烦昏了,实则比起呆板无趣的自己,仍是更欣赏奉孝。
壶关一役,那是个多么天才的谋计,可依旧是奉孝提出的。然而那个注定牺牲的“棋子”位置却让长久以来隐晦不甘的他看到了机会。
他会为了大义死去,而后永留青史。他会出囹圄,真正实现自我。然而计划的终止打碎了一切的幻想,他没能成为“英雄”,他被放弃了。
于是贾诩反投了董。成为不了英雄,就成为扼杀英雄的刀,他要郭奉孝永远完不成亲手铸造英雄的夙愿。
广陵王确实是一块夺目的璞玉,尚未经雕琢便有了璀璨的形。然而当他试着拿刀戳凿时,却发现璞玉与匠人竟已两心相印,没有一丝隙可让刀插入。
为何?理应被刀杀死的“英雄”竟然视刀为无物。他就连这方面也比不过郭奉孝吗?
贾诩无声地笑了。他侧坐于榻上,拽着广陵王的胳膊,将她扯回自己怀中。贾诩俯首贴近广陵王的耳侧,似是对她说,又似是对自己:“广陵王,你是属于我的。”
“你是英雄,而我是生长于你颈侧的利刃,你是属于我的。”
蓦然跌入冰冷的怀抱,广陵王回首看向贾诩隐在避光的面庞。
似有迷怔一瞬,而后回神,通便如水蛇一般将贾诩缠绕起来。
“啊……文和脸色好难看呢。”广陵王双手在贾诩结实的背肌上灵活游走,戏谑:“是醋了吗?”
贾诩冷哼着,利齿咬上广陵王的侧颈,刺目的红涌出,广陵王中溢出低,指甲深陷贾诩后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