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出门之后,书房内只余一片静寂,空气仿佛要凝结成冰。广陵王手忙脚乱地把外衣披上,还没来得及找到不知被郭嘉丢到何chu1的亵ku,周瑜的衣角已经出现在屏风的边缘,吓得她匆忙地拿被衾盖住下半shen。
一闪而过的细白,凌乱的外裳,鬓角liu着的细汗,以及脸颊还残留着情动的绯红,这就是周瑜越过屏风的刹那看到的场景。
看着周瑜晦暗不明的神情,广陵王不敢和他对视,扭过tou不自在地干笑了两声,心虚dao:“让兄长见笑了。”
细碎的发丝紧贴在泛红水run的脸颊上,发冠歪斜,连匆忙穿上的外裳衣襟都是皱的。广陵王本以为周瑜会训斥她白日宣淫,亦或是没个正形、不成ti统之类的说辞。
但是周瑜只是沉郁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周瑜走到床畔,侧坐在榻上,突然将她草草蔽ti的外裳拉开。内里半褪的亵衣lou出了光luo白皙的肩tou,以及xiong口有些松垮的束带。
上shen陡然一凉,广陵王惊呼,刚要挥手推拒着,结果周瑜又把扯开的领口拉上了。
“衣襟反了,要右衽才是。”
周瑜低着tou,微微俯shen,将她皱缩的衣领耐心捋直。羽睫nong1密纤长,从广陵王的角度能看清每一gen睫mao。周瑜的嘴角深抿下压,神情肃然又带着点不悦。
广陵王shenti僵ying,紧张到右脸甚至都在微微抽搐着,心下懊恼不已。在她不长不短的二十年生涯中还从未经历过这般如芒在背的时刻,郭嘉未来三个月在歌楼里洗碗充功、以泪洗面的剧本此刻已经在脑海中编排妥当了。
“tou发都被汗shi了,发冠也拿下来吧。”
整理完衣领,周瑜又自说自话地取下广陵王的tou冠。如瀑的棕色长发失去束缚披散下来,周瑜以手代梳,轻顺着因为长时间捆束而有些弯曲的秀发。偶有shi濡的发丝勾连着修长如玉的手指,周瑜也小心翼翼地拨开,唯恐听到妹妹tou发被拉扯的痛呼。
很怪,真的很奇怪。
广陵王如是想着,却一动不敢动,像人偶一样任凭周瑜的动作。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周瑜不仅不斥责荒唐,还亲密地帮她梳发。最为过的则是周瑜的态度太过暧昧亲昵,远超兄妹之间应有的分寸。
书房内氛围沉重凝滞,除了梳发的稀疏声没有一丝声响,甚至有种连窗外无拘束的风都无法拂进这个窒息空间的错觉。
良久,周瑜终于打破这片死水。
“儿时,母亲经常帮我这样梳tou。”语调轻柔,周瑜捻着手中柔顺的发丝,目光深邃,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你与我们从小便分离,如今母亲离开了,我便代她替你梳这一回。”
周瑜带着厚茧的指腹在梳弄时偶尔ca过侧颈,引起一阵轻yang,就像有时笨手笨脚的师尊一样。想到这,广陵王嘴角不禁勾起,dao:“幼时师尊也曾替我这么梳,他待我极好。”
看着原本沉默紧张的妹妹突然放松下来,周瑜顿了顿,意义不明地问dao:“左君如今算是妹妹很重要的家人了?”
“师尊抚我育我,自然是我很重要的家人。”未曾多想,广陵王即刻答dao。
周瑜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放下手中理好的nong1密褐发。广陵王悄悄松了口气,以为这沉重的氛围就此打住,却没料周瑜兀地开口dao:“我知妹妹不是凡常女子,不必囿于俗世常规。”
突然回到正轨话题,广陵王吓得不敢说话。
“在未与妹妹相认前,我便对广陵王颇多的情缘有所耳闻。”周瑜掰过妹妹偏过的tou,与她对视。相仿的灵动眼眸中清晰地印出彼此的shen影,周瑜min捷地捕捉到妹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妹妹不必担心,广陵王是男子时,世人不会说什么,广陵王是女子时,哥哥亦不会多说半个‘不’字。”周瑜声音温和平静,似乎和往日里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广陵王有种莫名的预感,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即将倾涌而出。
广陵王没有接话,只是直视着周瑜情绪翻涌的眼瞳,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广陵王的入幕之宾如此之多,再添一个庐江周公瑾,如何?”
仿佛听到了什么玩笑,广陵王愣住,抬手摸向周瑜的前额,气息却有些颤抖:“兄长莫不是被我气到了,怎么开始说起胡话了?妹妹知dao这次事情属实太过荒唐,但是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周瑜将额tou上冰凉的手抽下,紧握着伶仃的腕bu,nie在手中把玩。这只手细腻洁白,骨肉匀称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