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卯时,天光蒙蒙亮,早朝就已经散了,原因是那位一向不紧不慢的女皇帝最近迷上了迟到早退,匆忙而来,快速chu1理完政事又匆忙离去,和她原本勤勉朝政的形象不符,而官员们却集ti静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发现,不敢有丝毫意见。
皇帝寝gong外,齐刷刷跪了一排侍从,shen边放着各种洗漱用ju、早膳和换洗衣物,他们趴伏在地上,额上渗出细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更不敢偷听门里的动静,仿佛侩子手的大刀悬在他们颈上,下一秒就要尸首分离了。
整个皇gong无人不知陛下有多chong着那位萧将军,从前是,三个月前得知萧逸竟然有喜这个震惊所有人的消息后更是,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han在嘴里怕化了一点也不为过。
旁人都dao是因为他有了孩子,男凭子贵,若是能为陛下诞下子嗣,chong他也是应该的。而只有这些贴shen侍从才知dao,无关子嗣延续,陛下只是心疼他妊娠辛苦罢了。
要是这时候有谁伺候不当,这位一向仁慈的皇帝陛下会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把人拖出去砍了。
萧逸刚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正面色苍白地窝在女帝怀里。
“陛下,今日又早退了么?”他看女帝脸色阴沉,伸手勾了下她的手指和她说话,声音里的沙哑却让她又皱了皱眉。
“宣太医来把脉。”她冲近侍吩咐了一声,又低tou蹭了蹭萧逸的鼻尖,“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让朕这样时时刻刻放心不下的?”
方才只不过是早膳里的馄饨多混进了些fei肉,这点油腥味就让他将好不容易送进去的一些吃食通通吐了出来,堂堂将军,有孕时却jiao贵如此让人心疼。
偏偏他又喜欢同她撒jiao。
“陛下,我好难受,再抱抱我好么。”
女帝搂紧了他,环在小腹的手却不敢像从前那般用力,她吻了吻他的额角,无奈dao:“朕恨不得把你揣shen上,上哪儿都带着你。”
若不是前三个月太要紧,不敢让他在外面收到丝毫磕碰,女帝必定会把萧逸放在自己眼pi子底下由自己亲自看着才放心。
“为何不呢,陛下,我有分寸。”萧逸伸长胳膊将女皇帝缠绕起来,留恋地在那人肩tou蹭了蹭。
“你还说,是谁怀了shen孕还跑去ma场整日cao2练曝晒,然后又当场晕倒的?”女帝板着脸,一提起来她心脏又开始后怕地突突tiao动起来,真是栽了,还没谁能让她心乱至此。
萧逸也正是知dao女帝唯独对自己在乎,每每想到就忍不住lou出甜蜜满足的笑意,女帝不是第一次翻旧账,他熟练地dao:“我那时还不知……”
女帝见这人是在哄她,自个儿却不知dao想到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不禁有些心yangyang,也坏笑着靠近——她可没那么容易就被他拿nie了。
“你再笑,朕今夜就不宿在寝gong,朕要去乾清gong批一整夜唔……”
萧逸慌忙捂住她的嘴,好声好气dao:“别!臣知错了,臣就乖乖在这待着,哪儿也不去……”他又蹭了蹭,低声卖可怜,“陛下舍得留我一个人守空房么……”
如今他已经是没她抱着,便无法睡的安稳了。
女帝不禁联想到萧逸抱着被褥一个人窝在床上的情形,还真是不太舍得,她牵起他被养得光hua细腻了许多的爪子nie了nie,“看你表现。”
太医来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天气转凉,他有些气血亏虚,脾胃不和,应当好好调理。
女帝却知dao,对萧逸的shenti来说最适合的滋补方式不是吃补药,而是放他出门活动。她心里最清楚,如果真就这么把他关上一辈子,再艳丽的花也会枯死,再美丽的金丝雀也会郁郁而终,更何况他不是鲜花,也不是金丝雀。
她更明白,萧逸比谁都要在意这个孩子,从得知自己怀孕以来,他就乖巧得不像话,谨遵医嘱,多苦的药送到嘴边都能面不改色地咽下,不让吃什么他便不吃,不让zuo什么他便不zuo。从前他天不怕地不怕,他是那样不羁的一个人,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住他,如今却能为了她,为了他腹中的胚胎,甘心被拘在这方寸之地。
尽guan如此,女帝还是不愿意再关着他,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剥夺他的自由。于是她严肃着脸,认真向太医细细询问注意事项,下令让所有侍从竖起耳朵听,若是有半点差池,下场当如今早包馄饨的食官。
只是她们讨论得久了,萧逸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