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时节已经入了冬,夜晚的横滨空气中也弥漫着锐利的寒气,港口城市的空气shi度很大,一口气xi进肺里时仿佛chuan入了一阵寒冰,使人禁不住便咳嗽出来。
时间已是深夜,外面的巷dao之中已鲜少有行人,某地chu1偏僻的小酒吧中却依旧点燃着nuan黄色的灯火。
酒吧的名字叫zuoLupin,在横滨这个人口数高达三百多万的大型城市之中,这个酒吧无疑是淹没在一片灯红酒绿之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此时此刻,酒吧的吧台前正坐着三个年轻人。
shenchu1正中的是一位黑色tou发的少年。些微的自来卷弯曲出漂亮的弧度,将他jing1致的面容遮挡了些许,却仍旧明显地lou出几乎缠绕了半张脸的白色绷带。
在吧台前比邻而坐的三个人当中,少年无疑是年纪最小的那个,看上去不过只刚十几岁的年纪,却穿了一shen如墨般纯黑的西装,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时披在肩膀上的外套长长地垂落下来,显现出与他这个年纪格格不入的阴暗和深沉之感。
此刻的他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吧台上,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杯金色的酒水,两片碧绿的薄荷点缀于酒ye之上,雕琢成球形的冰块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之下折she1出七彩的炫目颜色。
他伸手戳着那球形的冰块,将其按下去再看它浮起来再将其按下去。看上去有些幼稚的可爱,明明是相当富有童心的动作,可那鸢色的眼睛里却好似并没有丝毫的光彩。
大抵是有些玩腻了,他忽然坐直了shen子将那杯酒水“咕咚咕咚”地灌下肚去,玻璃材质的杯子敲击木质的吧台,发出有些沉闷的声响。
“老板——请给我加了洗洁jing1的威士忌。”
拖了长腔的调子,听上去慵懒而又任xing。
“抱歉,本店不提供这样的饮品。”
ca着杯子的酒店老板tou也不抬地如此回复dao,那平静的语气充分说明了这样诡异的对话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欸,什么啊,既然要洗杯子的话就一定会有洗洁jing1这种东西吧?只要倒一点进威士忌里,也许我就可以成功地拥抱死亡了呢!”
仍旧是方才那种拉着长腔的慵懒语气,黑发的少年不满地鼓起了一张包子脸,明明是在抱怨,听上去却好似撒jiao一般,当真是十分可爱。
前提是忽略掉那任xing而诡异的内容的话。
“你也差不多一点啊太宰,会给老板添麻烦的。”
一侧的青年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无奈地开口规劝着。
“说人家是麻烦什么的,好过分呢,安吾。”
哪怕听起来说着仿佛很受伤一样的话,名为「太宰治」的少年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变化。抱怨也好撒jiao也好,所有的情绪都未至眼底。
“我没有那么说。”坂口安吾有些tou痛地按了按自己的额角,面容之上是显而易见的疲倦之色。
他最近的睡眠严重不足,此刻大脑正一tiao一tiao地刺痛着。
真想好好睡一觉。
但工作还有大把没有zuo完,堆叠如山简直看不到尽tou。
这该死的社畜生活。
“说到底织田作你也说一说太宰啊,每次都是点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织田作才不会对我说教。”黑发的少年扭tou,朝着shen旁另一侧的男人lou出一个状似乖巧的笑容来。
那是个shen穿沙色风衣的男人,分明还很年轻,但下巴上未经好好修剪的胡茬却使他显得凭空多了一种大叔般的落拓气质。
他并没有开口,只是轻笑了一下,似乎默认了太宰治的话。
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安吾都跟着太宰一起喊他「织田作」了?分明他姓织田来着。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随他们喜欢好了。素来心态平和的织田作之助这般想着。
满心想要吐槽的坂口安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算了,反正早就知dao会是这样。
“不过难得安吾你居然有时间来这里啊!”太宰治发出这样的感慨。
“只是过来看看罢了,喝完这杯就回去。”坂口安吾再一次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回去睡觉?”
“回去工作。”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可在场的三个人却似乎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各自坐在那里,间或喝两口面前的酒水。
吧台前的三人相对沉默,直到太宰治的声音再一次打破了寂静。
“啊,怎么办,有些想去厕所。”
原本正在喝酒的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