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秦岸川这样的人,也会怀念自己陪着妹妹长大的那几年时光,长大以后,兄妹之间渐行渐远,他也很惋惜,却是无能为力。本来也不是什么会说好话的人,现在更不会了。
看到她把曾经最喜欢的事情丢了,秦岸川会着急,也会不讲章法地bi1她。
他说不清楚,但就是觉得,她不该这样就放弃了。
沈时想起那一年去看她比赛,她在台上说的话。他看着有些失落的秦岸川,平声dao:“她心里是感谢你的,可惜你没有听到而已。”
秦岸川耸了耸肩,白他一眼:“便宜你了。”
沈时笑笑:“就是因为知dao她的这份心,所以我才不能由着她这么口不对心地跟你说话。我知dao有时候要她承认自己的情绪很难,但我希望她zuo到。至少在你我面前要zuo到。”
“我也是不太明白你,按说,她只相信你,你怕是zuo梦都要笑醒了。”
“她相信我,我自然是开心,但我并不希望让她觉得,这个世上除了我再没有人对她好了。如果除了我,再没有人让她依靠,她也会觉得孤独。”
他想让秦念知dao,自己也是被很多爱包围的,她有男朋友,也有哥哥。
如果觉得男朋友欺负她了,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找哥哥给她出气,如果哥哥凶她了,她也能来找男朋友撒个jiao。
然而一味地躲在他shen后,对秦岸川zuo的一切都避而不谈,视而不见,她只会越来越怕,也就真的不愿意再把秦岸川当成可以依靠的哥哥了。
秦岸川叹了口气承认:“我和她之间的兄妹情分本来就不多,这些年我也没怎么好好跟他说过话,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她可能巴不得这辈子都看不见我才好。”
听他这么说,沈时只挑重点回他:“你知dao自己没好好说话就行。”
秦岸川啧了一声,无奈dao:“你这个人,非得让我把话挑明了说你才开心是不是?”
“这件事的症结既在她,也在你,如果你们都不愿意自己把话说明白,那我就来当这个坏人。”
沈时说得坦白,心里的想法和目的,也没有瞒着秦岸川。
其实对秦岸川来说,对一个人好不难,但是要承认这种好,或是把这种好讲出来,却是难上加难,尤其是对亲近的人。
沈时虽然也经常有话不说,但在这方面,他和秦岸川却并不相同。
秦岸川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顿时理解了,秦念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念念不忘。
一个人如果能对喜欢的人剖心挖肝地坦白自己,也能让你剥掉层层羞于承认的遮掩去看清楚自己的内心,那他在你心里,可能会一生刻骨。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又讲起来一桩往事:“我虽然教她写字,但从来没bi1她去参加比赛,也是怕她避重就轻,忘了写字的初心。家里那些她去参赛得的奖,从参与奖到特等奖都有,是她想知dao自己写得怎么样,自己去参加比赛拿回来的。我记得她第一次去参加比赛拿了个三等奖,我们都很高兴,她那次应该是有话想跟我说,连看我的眼神里都是试探,我怕吓到她,也只好装作没看见,她大概尝试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再后来,她拿到特等奖那次,还拿了三千块钱的奖金回来,那个时候我父亲已经去世一年多了,但是这钱她一分都没花,偷偷放在了我父亲的抽屉里,直到现在也放在那里。我们的父亲对她很好,她也很想他,我曾见过她自己躲在我父亲的房间里哭,但她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好像也没有在我面前因为这些事情哭过。我父亲去世以后,她跟我说的话更少了,再多的情绪和心里话,她都留给自己了。”
说完,他转tou看向沈时:“我之所以能说服自己放心地把她交给你,是因为我发现她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她在你面前不会害怕表达自己,至少比对着我要好很多。”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shen就很奇妙,有的人认识很多年,也仍然存在距离感,可有的人,也许见一面,就可以说出真心话。
黑沉的江水映着岸边霓虹,他回想起的那些时光也如这江水,尽向东liu,无法回tou。
“她为自己拿笔,却为你拿枪,即便我们没有血缘,但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她从一个小娃娃长到现在,哪怕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去关照她,甚至总是对她态度不好,我也不愿意看到她糊里糊涂地放弃自己的爱好。在书法这件事上,我自认为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人,哪怕我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学生,我也不会眼看着她这么糟蹋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我bi1着她去面对,也并非要她在这方面取得多大的成就,只是希望她想清楚再zuo决定,别一味地只知dao逃避。”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