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什么情绪,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起过杀心,这一次,我照样不许你起这种心思。”
“这对您……不公平……”
“这世上的公平从来都不够公平,孩子,你有了心爱之人,我便不想你手中再沾血,这条路,我走过了,落败了,不想你再走。”
“抚养你至今,我从无一日后悔,我的落败从不是因为你,而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可是,孩子,你若对那两个人有杀心,我这一生,才是糊涂。”
“你此生若能得一人温情相待,我就是死,也能闭得上眼了,这不是人人都能得来的,也挥霍不起。”
“回去,你今天的心思不适合再碰实验,回去,在那个姑娘边,想明白我的话,再来见我。”
过来人的经验和劝告常常是年轻时泣血换来,然而在后辈上能否落证,能否替他们规避伤痛,实在是一个毫无规律可循的命题。
严赫洲看着沈时离去的背影,实在不知,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上还能生几分温情,但愿那个姑娘,能将他留在人世的守护之中,不至于让他后半生仍要步步踩血去过。
沈时这一次没有急着回家,反倒是去定虚大师那里听了会儿佛经,又用冰敷了一会儿左侧脸颊,直至看不出伤了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秦岸川和尹知睿已经走了,家里静悄悄也没有开灯,沈时找去书房,发现姑娘正开着小台灯不知在画什么,见他回来弯了眉眼,又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开房间的灯,有些紧张。
他开了灯走过去:“我还当你忘了。”
“我……我已经不写字了,所以没、没有开灯。”
沈时走到她边看了眼纸上她瞎划拉的线条,也差点笑出声来。
她把秦岸川画得倒是有模有样,就是大子小,像个气炸了的缅因猫。
他笑着摸摸她的眉眼:“光线这么暗,眼睛难受吗?”
秦念抱着他摇:“不会难受的呀,就是……”
“就是什么?”
她仰,眉目间皆是光。
“今天有点想你。”
要说撩人的本事,这姑娘不用说话就有,可要是再说这么几句,别她是真心,还是怕受罚来讨他的笑,沈时着实是有些忍俊不禁。
“小狐狸,我不罚你,你好好说话。”
“我知,但我是真的想你呀。”
秦念将脸埋在他上,似乎是在感受他的气息。
沈时一只手在她脸侧摩挲,秦念有些,笑着捉住他的手,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乱动要绑起来。”
“嗯?”
听见沈时这声质问,秦念登时僵了一下,还来不及说话,脸就先偷偷红了,结果沈时偏要去抬她的下巴让她从自己怀里出来。
“小狐狸,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