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乌苏娜看着坐在镜前描眉的曹谨行,心想他为什么要画脸,明明已经很好看了,还要再好看一点?她走到他shen旁,他的眉型不是柳月弯弯,而是锋利的剑眉,淡淡涂抹后更添颜色与气势。
“公公,你为什么要画脸,已经很漂亮了,再画岂不遭人惦记…”
曹谨行停下描眉的手,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你倒是嘴甜,我这只不过维持ti面罢了,还有谁惦记一个宦官?”
乌苏娜疑惑dao:“ti面?我作证,公公是最好看的最有ti面的,还需要维持吗?”惦记的人多了,乌苏娜没好说,她觉得那个皇帝就很可疑。
“我老了,自要靠这些脂粉妆点下。”
“公公,”乌苏娜摸着他眼角的细纹,“你的每条皱纹都是致命的美丽,的确是要遮盖一下,以免让他们注意到。”
这时曹谨行还没注意到她已经开始逐步显lou的占有yu,他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亲了她额tou一下,香香ruanruan的,很是舒服。“好,那我就不让他们注意,嗯?”
“我,我给你…”本来想说自己给他画妆的手因为这个吻又没力气了。
曹谨行拾笔轻蘸胭脂,淡淡在眼尾涂抹,原本俊美的容颜因为这抹淡红胭脂,显出一分暧昧不清的缱绻来。
她与他同时看向镜子里的彼此,“你是我的。”她抱紧了他,他们天生一对,不是吗?
真像个护食的金mao犬,他摸了摸她的tou发,安抚dao:“我是你的。”
“公公今天有事吗?若是没事能不能陪陪我?”
他本是打算今天去京营的,只是看到这双充满期待的双眼,话到嘴边又改成没有,算了,京营下次再去,不急这一两天。
“那太好了,上次宋公公告诉我,说你是东厂使剑最好的,那次我和霞客的对决…你也看到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不准笑!”这事曹谨行当初在旁边看的完完全全,可以说是她最大的糗事,如果能回到那一天,她再也不要再他面前出风tou了。
“我们家乌苏娜这么可爱,我不可以笑吗?”
“哼…”
“拿着你的剑,和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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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伸直,嗯,腰bu带动手臂,手臂带动手腕发力…”
乌苏娜随曹谨行来到府中花园里,曹谨行在她shen后扶着她的腰shen手臂一点点耐心教她,可是乌苏娜又走神了,就像上次教她用筷子一样,可是明明已经亲近过,为什么一和他shenti贴近就想吃掉他。
“乌苏娜…?”
“…啊?”
“你的心不在这里,又想什么去了?”
“我的心在你的心里,我在想你,亲爱的。”乌苏娜眨巴着眼睛。
曹谨行摇tou,“油嘴huashe2,还好我不是你的老师。”
乌苏娜笑嘻嘻的把剑收回剑鞘,缠着曹谨行在亭子里坐下,“你武功原来这么好,还都是宋公公告诉我的,不过我不想通过别人了解你,公公,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自己?我想多了解一点。”
曹谨行lou出回忆的神情,“很无趣,你要听吗?”
她遇见曹谨行已经不早了,曹谨行的前半生她是缺席的,她只能通过他的口诉,去了解一个她从未参与的世界。
“要,你慢慢讲,我仔细听。”
曹谨行给她倒上一盏热茶,慢慢说着:“我自幼家境贫寒,吃不上饭,十二岁因为‘近君养亲’的风气,便想着进gong讨个活路。”
乌苏娜不解,问dao:“什么是‘近君养亲’?”
“小孩子净shen后入gong作为亲信培养,比旁人更得信任些。”
乌苏娜狡黠一笑,“哦,我想现在公公肯定能吃饱穿nuan了。”她想象不出饿是什么滋味,从小出shen高贵的她,吃穿用度这种事她都没注意过,她从现在开始,慢慢了解曹谨行的过去。
“是的,进gong后至少有饭吃,虽吃不饱,但总是比在家里好多了。”曹谨行想起幼年时常天灾,田地收成不好,经常一饿就是几天,这对他也是许久的事了。
“成年男子或是几岁幼童,净shen后存活很少,我当时那个年龄,误打误撞倒是正好,挨过了三天后就活下来了。”
乌苏娜不敢想当时的痛苦,曹谨行见她面lou不忍,笑dao:“这都是必须经历的,没什么。”
“那你后悔吗?”问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知dao这人才不会后悔。
“比起吃不上饭那点疼不算什么。而且就算我能吃饱了,但以我的家境,我连读书都难,读不了书,一辈子便要cao2心吃饱问题了。我不后悔,后悔无用啊。”
她与曹谨行来自两个天差地别的世界,因缘际会,他们相遇。还好她缠住了他,要不然就如两线在一点相交,遇见之后彻底分开。
“后来我遇见了老师。”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老师见我还算机灵懂事,便把我收入名下,我的诗文书画,皆是他所授。”
乌苏娜忙问dao:“那你的武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