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中一步踏错，小则罚了事，比如饿你几顿或者干脆打板子，大了就赏个全尸，运气好的被皇帝赏个磔刑。”

        乌苏娜听过这个名字，每一个谈论到这个名字的人不是痛骂就是急于撇清关系，“魏忠贤？他和老师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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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师如何会……”

        乌苏娜接过话，“因为他的份首先是皇帝，其次再是学生。”

        “什么是磔刑？”乌苏娜睁大眼睛，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

        “就会欺负我…”乌苏娜脸扭过去，不去看他。她知他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自己走吗，不得到他，她回去了又有什么意思。

        曹谨行慢慢：“魏忠贤。”

        曹谨行失笑：“宋公虽是清癯，可他并不多病。不要以为他看着儒雅温和就去惹他。对了，宋公不是喜好种花吗，他种的花你千万不要碰。”他低声对她说：“之前一个番子，才从锦衣卫选进来，不懂事，薅了两棵宋公种的芍药，第二天没来打卯。”

        “魏忠贤虽不识文字，但极懂利益人心，或者说他清楚自己进的目标是什么，财权二字。他阿谀谄媚，抓住一切机会向上爬，但是这些，老师是不屑去的。”

        曹谨行看她有点被吓到的模样，决定再添把火，低声：“就是把人割几千刀，每一块肉完整地片下来，直到最后一刀，人才会死……”

        “我就差没让你把我的屋给我掀了，我欺负你什么了？”真是小没良心的。

        “清癯？就是宋公公那样子？”乌苏娜想象出了一个和宋公公差不多气质形象的老师来。

        “看把你吓得，这般不经逗。”曹谨行面上恢复了轻松，只是心里沉重起来，他说这些，亦是最坏的打算，也是暗示乌苏娜，不要把心留在这里。

曹谨行再次陷入回忆，“老师常年清癯多病，他不愿我日后和他一样，便给我请了武艺师父教习我武艺。”

        好吧，她大约明白了，曹谨行和宋晋都喜欢逗李承芳。

        “哇，又有新人物了！然后呢？”

        “一个无赖，是什么让他有能力置老师于死地？”

        曹谨行把目光伸向远，回忆着，“在先帝还是皇子时，先帝的生母才人王老娘娘无人办膳，他便借为先帝和王老娘娘办膳攀附入。也是这样，他认识了我的同门魏朝，还有先帝的娘客氏。”

        “屋掀了我住哪？切，我才没这么笨呢。”她竟然真的在考虑这句话的可行。

        “乌苏娜。”

        这个人真是每时每刻都不放过逗弄自己的机会，但是乌苏娜也不生气，反而喜欢他和自己玩，“说到老师成为伴读了！”

        她哪敢啊，相下来发现宋公公是笑面大狐狸，她把那天宋晋逗李承芳的事说给曹谨行，曹谨行听了大笑，只说：“李承芳那臭小子是该被耍！”

        “哈，光宗登极后一月就升遐了，还来不及恨呢，姑且就不恨吧。”

        我看你就有这么笨，正常人谁会真去想，当然这话他不能说，说了又要炸。“那你还要知后面吗？”

        “此人是个不识文字的地痞无赖，在外混不下去了就自进。”

        “我入的那年，还是万历年间。神宗立皇长子为太子，皇帝见老师学问广博，便让他太子伴读。后来我在旁看老师伴太子读书明理，甚为严厉，心里其实是不认同的。”

        曹谨行出言打断了她。

        “这种怕不会延伸为怨进而成恨吗？”

        “你快讲！”乌苏娜咽下一口茶，等着后续。

        听到这里乌苏娜已经冷汗直冒了，她怕有天曹谨行会……“那你…那你为什么不走？公公，我们走吧，和我回小…”

        乌苏娜不知，在京的宦官，若无旨意，是绝不能离开京师半步，当年曹谨行前往吕宋，也是奉旨办事。宦官与外臣不同，宦官就像皇帝手里的纸鸢，飞多高、飞多远、怎么飞，都是由皇帝决定。但也许有意外的时候，这就是后话了。

        “我是老人家了，被你打岔我给忘了，刚刚说到哪里了？”

        “再说回老师，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乌苏娜双手支着脑袋，期待下文。

        “老师与太子之间的相，对我影响很深吧。记得当年太子还在青时，太子失手勒死一个人，老师便要告到神宗那里，太子后面重恤那人家人才罢。所以太子虽对老师优礼相待，内心也是怕他的。”

        “若我真有那一天，你要听我的话，回家去。”

        乌苏娜镇定下来，她深呼：“我不会让你有那一天的。”还有她没说出口的，我们都会去小弗朗机。

        曹谨行浅笑着，“乌苏娜，你真了解我。皇帝可不会是内侍的学生。”他叹了一声，“其实是我以小人心度老师君子腹了，他对光宗严格，因为毫无保留，其实他待人也一向如此，要不也不会落得惨死下场。”

        “老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