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刚有形的计划,他要去确认计划中的一分是否可以把控。
他回到了刃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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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小时后景元回到局里,现在是晚上九点,此时的刃已经在拘留所里呆了十几个小时了,早上景元还在车上等待丹恒醒来时就已经嘱托同事前往现场把他带去拘留。不过拘留理由景元只安排了一个打架斗殴,情节轻,罚不痛不,明天刃就该被放出去了。
刃对这个罚结果不置一词,他本就不恐惧更严峻的罚,更何况他事严密,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够证明他监视他人且入侵房子甚至实施猥亵。
不过那个怒极的白小子折腾半天就给出这个结果,刃简直要笑出声。
现在那个白小子甚至走到他面前,对他语重心长说了一堆,最后以“算我求你了,他只是个普通人,别再纠缠他了”这种毫无用的话收尾,刃简直懒得正眼瞧他。
景元知自己现在看上去像什么,一个愣青,无能且窝,不到将犯人绳之以法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企图靠嘴炮唤回犯人良知停止犯罪。
景元用脚指都能猜到这对男人不仅毫无威慑,甚至会助长他的气焰。同时他能看到刃眼里越发轻蔑,对方已经彻底看扁了他。
很好。
刃没有回应他的任何话,只对他的一个问题出了反应,在景元问:“你到底把丹恒当成什么”的时候他直起。
景元眯着眼等着,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这场对话中唯一重要的东西,唯一他真正需要的东西,这个回答将印证他的猜想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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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小时前,景元正坐在刃的雕刻室中,他有许多待解的问题,因此他现在坐在这里,尝试通过分析犯人格、生活环境、职业等,分析出犯人的心理状态。
他观察四周,这个地方不仅是工作室也是男人居住生活的场所,按理来说能从各种细节中揣摩出这个人的个。可侧写半天的结果就是这个男人如同机人般麻木生活,维持不死就行的低质要求。景元见过物极低的人,丹恒就是,手握财富但并不在乎,只过着普通人的朴素生活。但刃的物不能用极低形容,他那是压没有望的样子,一个完全没有望的人还能称作为人吗。
唯一透出他情感的只有那些雕塑。
景元看过他曾经的作品,崎岖残破带着夺目的美,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压抑的情绪在石中即将迸发而出,继而勾出观赏者内心的黑暗。绚丽且不详,这是大多数人对他作品的感叹。
不过如果他们来到男人的工作室看到这些未曾示人的作品,就该刷新自己的认知。原来这个人也能表达出如此平和的情绪,雕刻出这样只是看着就能抚平内心躁动不安的作品,这许许多多的美丽的人像雕塑。
景元看着眼前这尊,被他踹倒在地后重新扶正,断裂了一大块但不影响观赏,面容模糊不清、未完成的丹恒雕像。这是他闯入时男人正凝视的那个,他直觉这是一切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