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景元乐呵呵地，饮一口茶，“我跟着镜一次去找他的时候，差不离就是这种场面。你别看他私底下温温柔柔的一个人，理起持明族那些烂摊子，倒比我这个将军强多了。”

        “……”

        温柔？就连丹恒听着这个词都沉默了一晌。

        丹枫揣着手优雅地走出来，见庭院里的二人看着自己，眨了眨眼睛。

        “景元，”他问，“你可知罗浮的孩子喜欢去何玩乐？”

        “……”景元沉默了一下，然后尬笑一声，“好刁钻的问题――待我一问符卿便知。”

        他打通讯给符玄。符玄正代他理神策府公务，听景元打来就为了问她带孩子去哪儿玩，气不打一出来：“景元，你丢下这一堆烂摊子给本座，就为了出去帮人带孩子？是彦卿不够你天之乐了还是嫌案牍公文少了？哪家的孩子？……持明？你又去招惹持明甚！招惹一个……两个饮月君还不够吗？――啧，湘水天新建好的水上乐园，年轻持明都喜欢。本座还有要务亟待置，挂了。”

        符太卜挂断了通讯。

        白大猫笑眯眯地把免提模式关掉，晃了晃手机：“都听清了罢？”

        丹枫颔首：“自然。”

        丹恒觉得有些茫然：“你……把白叫出来，就是要带她去游乐园？”

        丹枫又颔首，用一种颁布敕令的语气理所当然地：“嗯。恒，你也一起。”

        “……”丹恒越发茫然，“为什么？”

        丹枫便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都没当过孩子，托我的福，”丹枫别开眼睛，去看地上掉落的红枫，“你大了些……白却是真的孩子，自当要有个孩子样。景元小时候上镜的房揭瓦、下水摸我的尾巴，什么没干过（景元十分刻意地咳嗽了几声），但她贵为下一任『饮月』，却只能给人关着，当真是……岂有此理。”

        丹恒便明白过来。

        “……我也生过帮她的心思，却不知从何帮起。帝王之术、刺探人心，我也不通，只能从传承上提点一二――她悟得很快，”丹恒抱臂，“你若再帮衬些，假以时日，她也能成为很好的龙尊吧。”

        “……我倒不认为那个位置和『好』能联系在一起，”丹枫苦笑着摇，“我尽力。”

        “那么你们今天的行程，就敲定去玩了？”景元划着手机，帮他们买了三张票，“嗯……一点心意，我便不跟去了。神策将军在工作日叫人在游乐园逮着，传出去不大好听……哦对了，你们最好也伪装一二，去那儿游玩的持明族人很多，恐怕会认出你们来。”

        丹枫点了点，表示知晓了。

        三人再次坐下来，又对坐品了一泡茶。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动静。

        “丹恒，丹恒――本小姐来找你玩啦！”白咋咋呼呼，兴奋的声音活活传出去三里远。

        丹恒听见声音，同丹枫对视了一眼，站起来去拆带来的大包小包。有好些零食甜品，都是小孩最喜欢的那种。